但是……

“不成,我信不过?夫人。”

裴莺一听协商无果,又?开始乱挣。

霍霆山坐在榻上,看着身旁不安分的美?妇人,眸光渐深。

想来?他来?时她正欲安寝,发带已除,青丝散落,身上只余匆忙穿上的中衣和裈裤,大抵是太慌乱了,中衣的衣带也未系牢。

在她因双腕被束一通乱挣后,中衣领口敞开不少,叫人能窥见内里绣有牡丹花纹的帕腹。

而?那帕腹带子可能是因着晚间安寝,所以有些松垮,在她侧身试图以肘撑榻支起身子时,那丰润的雪白处露了大半。

光从屏风侧溜入,被榻角立柱和其上罗纱挡住了些,只有浅淡的微芒洒落。那榻上云发丰艳的美?妇人仿佛染上了浓烈的色彩,红唇,白肤,攀在她腕上的蓝,和大片散落的黑。

这一刻,她仿佛是夜里生出的精怪,待蛊惑人心后又?会?去无踪。

那夜缭绕在鼻间的幽香似乎又?浮现了,霍霆山指尖抽搐了下,掌中曾出现过?的滑腻幻觉消失不见。

裴莺听到了清脆的声响,那很像是小银瓶瓶身和瓶盖碰撞发出来?的。她眼?瞳微微收紧,敬语也不说了:“霍霆山,你打算用什么抹?”

“冯医官办事不力,并无配器具。”霍霆山说。

裴莺听了两眼?一黑:“不行?,不能用手,你手脏。”

霍霆山皱起长眉,她又?嫌他,难得?解释说:“不脏,来?时已洗过?。”

然而?裴莺并不相信他的卫生习惯,有条有理质疑他,“脏,你完事连被子都不换,还有也不洗,就是脏。”

霍霆山:“擦了。”

裴莺依旧嫌弃得?很:“要洗,擦不够的,而?且你也没擦干净。”

霍霆山沉默片刻,然后从榻上起身。

裴莺心知他是去洗手了,忙撑起身更往前面挪些,打算趁着这时将束着她双腕的发带解开。

榻内光线暗,裴莺看了片刻才弄清楚这个结的纹路。

双手动弹不得?,裴莺凑近打算叼住发带的一端慢慢扯开。但几根带子挨得?紧,她靠近后又?看不见,试了几次都没咬住。

“夫人别折腾了,待会?儿就给你解开。”

那靠近的脚步声每响起一下,裴莺一颗心就抖了抖,仿佛是枝头?的棉絮,被风打得?混乱不堪。

黑影倾扎而?下,将榻上之人彻底包裹。

……

辛锦今日刚来?了月事,因此比平时多花了些时间处理自己的内务。待一切收拾妥当,她打算如平常一般进?裴莺房里将需要浣洗的衣物拿出来?。

辛锦的手撑在门上,才将门稍稍推开少许,她忽然听见内里的动静有异。

似一声带着颤音的闷哼。

辛锦迟疑,夫人入睡后是非常安静的,不会?发出其他声响。

难道夫人梦魇了?

辛锦正想进?去看看,忽然听见里头?传来?一道笑叹。

“确实有些红肿,夫人辛苦。”

辛锦触电似的抽回手,庆幸自己方才停顿了片刻,否则要坏事了。

她小心翼翼将门关上,退到院门口守着。

房中。

“夫人前世一定是天上的神灵,掌管九洲江河,风调雨顺,雨露恩泽之事具在夫人一念之间。”

裴莺躺在榻上,紧紧合着眸子,听到他的话?,眼?睫颤得?更加厉害,恼得?想拿针把他的嘴缝起来?。

“霍霆山,休要胡说八道!”

眼?睛闭上了,其他感官却更清晰,像是特地感受一样。

太奇怪了。

于是裴莺又?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