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兵权、手中人脉根基又不及他的人来了冀州,此?行?于他人而言或许是看好戏,或给他霍霆山寻不痛快。

但对于吴通海来说,是羊入虎穴,上刀山下火海。

他也清楚自?己招人恨,因此?方至州牧府,便?迫不及待给他表忠心。一口一个大将军,而非喊他霍幽州;送礼送美人,打的名义还是“拜师礼”。

虽还不知晓为?何吴通海会来冀州,但对方有这般姿态足矣。这样一个识趣之人,他不会容不下。

在思索间,霍霆山来到了一个地方。

只是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医官冯玉竹正在给孟灵儿授课。

霍霆山停顿一瞬,才想起孟灵儿如今学业正忙,每日辗转在各先生处。

今日朝廷来人,谋士们皆不得闲,只有身为?医官的冯玉竹不必理会那些事。

霍霆山正欲转身离开,却恰好听?到冯玉竹这时说:“孟小娘子先休息两刻钟吧,整理整理思绪,后面?某再继续授学。”

里面?传来孟灵儿的应声。

冯玉竹放了孟灵儿中场休息,他打算趁着这时去如厕,结果方从内里出?来,便?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院中。

冯玉竹心下微惊,忙上去揖了一礼:“见过?主公。”

“文丞不必多礼。”霍霆山喊着他的字,抬手虚扶。

冯玉竹直起身,正色道:“不知主公前来寻某所为?何事?”

他这位主公身经百战,虽说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轻重皆有,但因着体格远胜常人,且每回伤后他都有为他仔细调理,按理说不会落下暗疾才是,怎的如今来寻他?

“来寻你拿些药。”霍霆山说。

话音方落,霍霆山见冯玉竹霎时变了脸色,笑道:“不是我用的药。”

冯玉竹这才安心。

若是主公身体出?了问?题,如今这局势怕是会立马发生变化,重新再洗一轮牌。

冀州就是一个例子。

冯玉竹问:“敢问主公想要何药?”

霍霆山面色如常:“妇人行房后不适所用之药。”

冯玉竹愣住,许久没回神,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妇人行?房后不适?

主公何时会关心妇人那等事情,又是哪个伺候的竟敢拿这事和他说?

过?往那些能伺候的巴不得多多益善,就算有不适也不会说,生怕断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最令他惊讶的是,主公居然还真当一回事,还亲自?来问?他拿药。

那伺候的女郎究竟是何许人也?

冯玉竹惊讶难止,思绪忍不住飘得有些远。

霍霆山淡淡道:“冯文丞。”

冯玉竹骤然回神,不敢多问?:“主公,某手中现下无那种药,还请主公宽限些时间容某配置好。”

霍霆山问?:“何时能配好?”

冯玉竹一听?就知晓此?事能列为?“要事”,遂回答:“最快三个时辰。”

“莫要吝啬用好药材。”霍霆山不知想到什么,后面?又补了句:“多配置些。”

冯玉竹恭敬应声。

霍霆山转身离开。

他不觉这事有何难为?情,食色性也,病向浅中医,既然夫人身体不适,那该早些上药才是,何须羞耻。

裴莺尚不知有人为?她寻了药,她在后花园逛了一圈后,往前院去。

霍霆山并?不限制她和女儿的活动范围,后院、前院正厅,乃至出?府游肆都可以?。

拐过?长?廊后,裴莺听?到了喧闹声,笑如银铃,清脆悦耳,有风拂过?,她还似闻到些脂粉香气。

州牧府之前是幽州将领这一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