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把生长因子凝胶敷在伤口上,抬头看向陆灼年:“就非得戴你那破手套吗?”
陆灼年平静道:“劳埃德枪技精绝,擅长各种射击类竞技,如果让他知道我右手有伤,故意选那些双手配合度高的项目,会输。”
陈则眠几次拿着绷带又放下,说:“其实输了也就输了,不比也没什么。”
“劳埃德在世锦赛对华国教练态度轻慢,拿了金牌后更是不可一世,也该挫挫他的锐气。”陆灼年把绷带放进陈则眠手里:“这次正巧他来华国,他不约我,我也会约他的。”
话已至此,陈则眠知道陆灼年此战势在必行,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劝阻的话泄气,他拆开绷带,一圈圈把手背包扎好:“皮质手套那么薄,不想被看出来里面缠了绷带,就只能绑紧点了。”
陆灼年应了一声:“嗯。”
陈则眠在伤口覆了层纱布,薄薄地缠了三圈绷带固定,然后拿起手套帮陆灼年戴好。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贴身小厮,正在为自家将军做出征前的准备工作,并且诚心期盼他能得胜归来,不要受伤。
本来对做狗腿充满排斥,结果一不小心干成男仆了。
人生还真是充满了难以预测。
陈则眠觉得有趣,不由轻笑一声,陆灼年问他在笑什么,陈则眠就如实讲了。
本来就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陆灼年听完后沉默了几秒,跟他说不要胡思乱想。
“???”
陈则眠有时候也搞不懂陆灼年在说什么。
陆灼年这人表面看起来高冷矜贵,其实熟悉之后,就会发现他也自有其抽象之处。
射击馆内,劳埃德已经到了。
看到陆灼年走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展开双臂上前迎接,用英文说:“NIan,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可太难了!”
陆灼年明显不想跟劳埃德拥抱,抬手和他碰了碰拳:“远道而来,辛苦了。”
“洁癖还是这么严重吗?”劳埃德哈哈一笑:“没什么辛苦的,就是无聊,来了这么多运动员和教练,懂枪的人都没有,我又找不到你,只能天天和靶子玩。”
说完,他看似随意地回身比画了一下,露出那张都快把十环区域打烂的环靶。
陈则眠:“……”
这人真的好装啊,难怪陆灼年说什么也要应战。
陆灼年对劳埃德的炫耀不以为意,只是拉开枪匣,露出各类摆放整齐的枪.械,问:“今天想玩什么?”
劳埃德取出一把A.W.P狙击步枪:“来移动靶?你这儿有活物跑靶吗?”
50米移动靶项目设立之初,世锦赛都是以活物为靶,先后有跑鹿、跑獐、跑狍、跑猪等等,后来改为画有两个靶心和一个圆形黑点的黑心环靶。
虽然正式比赛中早早就弃用了活靶,但活物靶在私下里依旧很受欢迎,国外的一些射击场会提供兔、鸽、獐之类的动物供人射击玩乐。
陆灼年的射击场没有这些。
劳埃德明知故问:“真的没有吗?环形靶都玩烂了,跑鹿靶、跑獐靶玩起来才有意思,也都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你连军用枪都有收藏,弄来几只动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陆灼年看了劳埃德一眼:“那都是保护动物,你想引渡回L国吗?”
“我才不信有这么夸张,”劳埃德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转头问陈则眠:“NIan太保守了,你告诉我哪里能有这些‘保护动物’,我去弄几只来玩。”
陈则眠如实回答:“出了射击场坐地铁,转四号线,在京市动物园下车,那里动物可多了,还有朱鹮和大熊猫。”
“……”
劳埃德被陈则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