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潇一声惊呼,抱住胸膛,眼神像兔子一样单纯无害。

如同每一段佳话的开始,总是桃色纷纷充满巧合。

茶楼酒馆津津乐道,说这就是渡微仙尊一生劫难的开端。

燕卿本来还和殷无妄偷情挺快乐的,但是自从见到谢识衣的长相后,人都傻住了,甚至心里隐隐有了悔意。

他规规矩矩坐在玉清峰的床榻上,愣愣地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一袭雪衣,清风霁月。身份修为样貌,无不天下第一,这是他的夫君。

他心跳快跳出嗓子眼,然后发现谢识衣也在看他。

谢识衣背后是闪着碎光的细雪,他握剑在门窗外,望过来的一眼,好像能看穿他的灵魂。

燕卿朝他抬起头,轻声说:“夫君。”

谢识衣没有走进来,他只是倚在门口,听完这句话后,沉默很久,别过头去轻轻笑了。

燕卿听到他的笑声,心惊肉跳,又是惊艳又是喜悦。如果谢识衣喜欢,他可以叫很多次!

而谢识衣只是笑罢后,低声重复,“夫君。”

话语冷淡,带着凉薄的嘲讽。

他的视线落到燕卿脸上,明明琉璃心能看穿血肉灵魂,可是他的目光却只在那张皮相上停留。

谢识衣漫不经心道:“你真的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了嫁给我?”

燕卿手指紧紧攥紧,说:“对。渡微仙尊,不,渡、渡微……”他这次是真的脸红了,像是洞房花烛新夜,初见丈夫般的新妇。

“我一直很喜欢你,渡微,虽然可能你听没有没听过的名字,我,我叫燕卿……”

谢识衣安静看着他。

燕卿在上重天见过了很多人,位高权重的人眼神总会带着经年累月形成的压迫感。可是谢识衣这次看他时没有。太安静了,好像只是清醒着听完他说一段话。

燕卿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等他说完后,才发现谢识衣早就走了。

谢识衣暂时住在了霄玉殿,但是燕卿还是经常见不到他。别说勾引了,他能和他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都是难得。他想被谢识衣注视,被他宠爱,被他保护,只是谢识衣自始至终连见都懒得见他。他快要疯了,而更让他疯狂的是,他说寻求的一切,白潇潇都轻而易举坐到了。

在白潇潇被人欺辱时,谢识衣亲自出来为他撑腰。

在白潇潇身入险境时,谢识衣御剑千里就为了救他出来。

到后面求而不得成了恶念,燕卿开始疯狂陷害白潇潇。

然后偶然被白潇潇知道回春派真相,怒不可遏的白潇潇说出了令牌的事。从此燕卿成了过街老鼠,为天下所耻。

他以为谢识衣会休了他把他赶出玉清峰,但是谢识衣没有。

他一丝波动都没有。和之前对他的态度一模一样……

好像这一切真的就是一出与他无关的闹剧。

言卿一愣,看到这里也有点懵了,他开始不安,谢识衣到底在干什么。他也看了几次书里面不断强调的,谢识衣对白潇潇的守护,但其实每一个举动都被白潇潇刻意解读。

以他的了解,谢识衣对白潇潇的态度非常冷漠……冷漠到,只要让白潇潇活着就好。

从南泽州九宗,到三大家,期间白潇潇爱慕者无数,裙下之臣甚至包括秦长熙,微生星阑。

他突破了大乘期。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白潇潇本来就是情魇化身,在一次意外中不小心被千灯盏测出身份,所有人都要仙盟伏诛他。但是一直杀伐果断的谢识衣却拒绝了,并且当着九大宗的面,哪怕与正派决裂,也要带着白潇潇远走天涯。

也是在这种时候,众人发现,谢识衣的无情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