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学士很平和地将事态阐述给皇帝听:“但凡定国公府有罪责在身,但凡您没有用‘人畜有别’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话来侮辱定国公夫人,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您不仅仅是在敌视和侮辱定国公府,也是在敌视和侮辱国朝治下的所有非人生灵,如若定国公府无罪,只因为种族不同,就被中朝覆灭,这些生灵会作何观想?”
“还有东都……”
说着,她转过头去,看向了某几个方位:“自高皇帝起,嘲风、狴犴、獬豸、貔貅等神兽就在为皇朝效力,他们也见证了定国公夫人的死,您有没有想过,他们对您的话作何观想呢?”
皇帝冷冷道:“你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那位紫衣学士遂问他:“定国公夫人死后,世子第一时间用朱雀哀鸣将母亲的死讯告知了定国公,按理说,嘲风是可以阻止他的,为什么三太子没有这么做呢?”
皇帝脸色一白,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也包藏祸心!”
那位紫衣学士沉默了很久。
皇帝在这种沉默中生出了几分不安,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位紫衣学士看着他,起身行了一礼:“陛下,为大局计,请您逊位吧。”
……
从静室里离开之后,那位紫衣学士仰起脸来,看了看天。
而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一路回到中朝,裴熙春问她:“杨学士,如何?”
被他唤作杨学士的女子微微摇头:“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