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宰相的真假,当然不能随意视之,御史台还专门查过这事儿呢,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呀……”

她说:“总不能吕相公的妻儿故交,全都帮着他的兄弟说谎,就连满朝文武和陛下都给瞒过去了吧?”

卢梦卿忽然间问她:“他是什么时候疯的?”

舒世松想了想,说:“大概,有快四个月了吧?”

卢梦卿若有所思。

舒世松催促他们:“走吧,咱们吃饭去。”

九九应了一声,只是走出去几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重又将目光投到了吕家人离开的方向去。

……

东都城外,多有失意之人栖身酒家,流连不去。

符生已经在此盘桓数日了,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深夜叫伙计将他扶到房里去,第二日清醒了,再下楼饮酒,如此循环往复。

伙计有点烦他,私底下跟表姐兼老板嘟囔着抱怨:“他到底什么时候走?”

老板笑着在柜台里边盘账,说:“他惹人烦,钱又不惹人烦。”

符生并不知道自己在惹人烦,他只觉得自己的愁苦比海水还要深重。

人到中年,一事无成。

当年离乡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终有一日,我必进士及第,娶高门女,富贵煊赫,锦衣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