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响,宁琉璃宛如傀儡一般,拖着满身的锁链,缓步往岳如风的身旁走去,毫无任何生气的双眸中,木讷得好似两汪死水,波澜不惊。

而此时此刻,画舫里热闹得很。

“好哎!”许慕言大力捶桌,笑着吹口哨,“唱得太好了,再唱一个!”

檀青律:“在唱一个!”

乾元也不含糊,手指上下一拨,又开始唱啊跳啊的。

许慕言鼓掌:“嘿!”

檀青律拍腿:“哈!”

许慕言又道:“吼!”

檀青律接口道:“嗷!”

等乾元唱累了,又把琵琶丢开,一手抓起酒坛子,仰头吨吨吨地把酒水往肚子里倒。

然后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撑得小腹都胀了起来。整个人晕乎乎的,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乾元将喝干的酒坛子随手一砸,而后歪倒在了许慕言跟前。

抓起他的双手,醉醺醺地说:“焦焦,我……我喜欢你,我……我好喜欢你穿女装的样子!你再穿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

许慕言醉得也厉害,眼前的乾元三个脑袋六条手臂,一直晃啊晃啊。

听到此话,他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把乾元抽得往旁边一倒。

不偏不倚跌入檀青律怀里了。

乾元捂着脸哭诉:“焦焦打我,他居然敢打我!”

檀青律忙苦口婆心老妈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道:“好好好,他的错,他不对,反正打人了就是不对,不哭不哭啊……”

许慕言啐道:“我呸!我可是个……顶天立地,顶天立地的纯爷们!”

他霍然站起身来,一脚踏在桌面上,右手向上一伸,中指指天,满脸浩然正气地道:“我许慕言!生来就顶天立地,誓不为奴!”

檀青律:“……”

乾元:“……”

沉寂了不过片刻,二人捧腹大笑起来了。

乾元笑得在地上扭成了蛆,一边笑一边说:“就你?还许慕言?你哪里像许慕言了?哪里像了?”

檀青律也笑得前俯后仰,完全没了任何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眉心的一点朱砂,添了几分柔美娇俏,也根本不信小魅魔说的,口中道:“行了,好好的,提许慕言做什么?来,焦焦,该你了,你也唱一个?”

许慕言喝大了,哪里还管什么东南西北,大着舌头道:“好,好哇,唱就唱!谁怕谁呀!”

他跌跌撞撞地去找琵琶,慌乱间把琵琶都抱反了。

反正也不会弹琵琶,随手瞎弹。

唱的小曲儿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曲子,而是他随口瞎编的。

唱的是什么:一轮明月照西窗,月下美人巧梳妆。

三更半夜我偷翻窗,一不小心入罗帐。

罗裳尽褪玉骨绵,一夜颠鸾又倒凤。

原是玉柱擎天上,半路遭殃痛断肠。

命薄难消美人恩,春宵一度至天明。

看来我是红颜薄命真命苦啊,

孤苦无依无人怜。

美人好像天上月,清冷疏远惹人怜。

又似窗前瓦上霜,寒得我两眼泪汪汪。

一曲唱罢,檀青律抚掌大笑:“好,唱得好!”

乾元抓起板凳,咚咚咚地往地上捶,大声道:“焦焦唱得太好听了!”

许慕言晕晕乎乎的,反正也不知道自己都瞎唱了什么玩意儿。

唱完之后,就把琵琶顺手从窗户丢了出去。

床身也紧跟着一颤,外头的船夫骂道:“哪里来的杂皮?撞到爷爷的船了,还不赶紧躲开!”

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