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褪下衣裳,而后骑在为师身上,自己动一动便是了。”
许慕言:“……”
他这是胃疼啊,又不是中了劳什子的阴间玩意儿。
光动,怎么可能好得了?
保不齐心肝脾胃肾都要被捅得稀巴烂。
许慕言哪里肯答应,当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揪着胸前的衣裳,咬牙道:“没事的,疼一会儿就好了,徒儿想躺一会儿。”
顿了顿,他怕小寡妇又去翻书,便扯着小寡妇的衣袖,有些撒娇意味地小声央求:“师尊,能不能把徒儿抱上榻躺一会儿?求求您了,师尊。”
玉离笙微微一愣,心里十分的受用。
但他又不肯把这种欣喜表现出来,反而很刻薄寡情地冷笑:“凭什么?就你也配?你是腿断了,不能走了?”
许慕言像是被人迎面抽了一耳光,眼眶涩涩得难受,抓着小寡妇衣袖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不过,难得你主动求为师,那么为师今晚就大发慈悲地抱一抱你。”
“只是抱一抱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玉离笙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许慕言听的,一字一顿地告诫道:“许慕言,即便本座曾经深陷泥潭,你也配不上本座。”
“你不过就是本座闲来无事圈养的一条狗。”
“狗也妄想着主人能抱一抱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要给你一点好脸色,你就得寸进尺。”
许慕言置若罔闻。
这种羞辱人的话,他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了,本以为早该习以为常,可终究人非枯木。
玉离笙说完之后,见许慕言仍旧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心里大为满意。
果真大发慈悲地将人抱上了榻,之后正准备起身。
谁曾想胳膊就被许慕言抱住了。
玉离笙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怎么,又想通了?愿意主动骑上来,自己动了?”
许慕言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未来得及开口。
却见小寡妇冷哼了一声,语气嘲弄地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名穴宝器?让人用上一次便欲罢不能了?现在纵然你想,本座也不肯依你了。”
许慕言:“……”
他压根没想过啊,本来胃不疼的,回头折腾折腾,胃再疼起来了怎么办?
许慕言估摸着天色也快亮了,不管怎么说,也得把小寡妇盯住了,不让他有机会翻书看才行。
于是乎,又将小寡妇的胳膊抓紧了些。
也不说话,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一直抓着小寡妇的胳膊不放。
两个人贴得很近,几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玉离笙见状,实在被许慕言逗笑了,问他:“怎么,到底要不要?一句话的事情。你这么抱着为师,一直不说话,那么为师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许慕言还是不说话,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把头脸深深埋在了小寡妇的怀里。
“言言,你是在哭么?”
“……”
“说话啊,胃有那么疼么?比师尊打你还疼么?”
“……”
“言言,你不说话,那师尊可要生气了。”
玉离笙抬手抓着许慕言头发,将人从自己怀里扯了出来。
原本许慕言是没哭的,可被小寡妇扯着头发,头皮都快要被扯下来似的,疼得他立马眼泪汪汪起来。
还要死不死的,许慕言被迫昂起脸和小寡妇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因为痛楚,眼泪缓缓从发红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在熹微的烛火掩映下,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丝毫不沾粉面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