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认真地想了想:“吃不饱穿不暖,住的也不好,每天熬夜,差点猝死。”

“我早就说过,要他回来继承家业……”

“可是他成功了。”池年安静地说。

就像当年,在云大,在莘莘学子面前,他那样意气风发地说“人很少会赢,但有时也会”一样。

周老爷子沉默下来。

门外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书房房门被人打开,祁深凝眉站在门口,直直朝池年走来:“十五分钟到了。”

“外公,人我带走了。”

说完牵着池年的手朝外走去。

池年跟在祁深的身侧,能感觉到他攥着自己的手很用力。

走出主厅,祁深停下脚步,转过头为她围上围巾,穿上外套,朝别墅外走去。

直到坐上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祁深才看向她:“外公和你说了什么?”

池年眨眨眼,笑:“问我多少钱能离开你。”

祁深身躯一僵,看着她,顿了顿才开口,嗓音有些干涩:“你的回答?”

“我啊,”池年扬了扬眉梢,“我深思熟虑地想了很久,一次性得到一大笔钱,还不如守着你这个可持续发展的金库呢。”

祁深怔了下,而后“嗯”了一声,轻轻地拥住了她,下颌落在她的肩窝,人像是骤然松懈下来。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沉,苏城的冬天本来就冷,没有阳光更显得阴凉。

车停在了城郊的墓园门口。

池年裹紧了围巾,将脸颊藏在毛茸茸地帽子里,跟在祁深身侧,朝墓园走着。

池年在这里见到了祁母,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即便脸颊瘦削苍白,却依旧掩盖不住的惊艳的美,像是一朵盛极的玫瑰在衰败前地肆意盛放一样。

祁深将一束花放在墓碑前,安静地看着墓碑,牵着身边女孩的手:“妈,这是池年。”

“我这一生,唯一的女孩。”

池年和祁深二人是在第二天去清市的。

临行前,周老爷子派人送给祁深一个盒子,只说这是祁母留下的,再没有多说什么。

去清市的车上,祁深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玉镯和一个澄蓝色的宝石项链,最下面放着一张精致的卡片。

卡片上,秀气地笔迹写着寥寥数语

“听别人说,孩子交了女朋友,做母亲的总要送点什么,所以小深,我把这个留给了外公,等你带女孩回家,记得送给人家。”

最下面,有一行被划掉的字,仔细辨认才能依稀看清,那是一句“对不起”。

祁深将卡片叠好,重新放回盒子中。

池年抿着唇看着他。

祁深迎上她的视线,圆溜溜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他不觉笑了一声:“心疼我?”

本以为她会红着脸反驳,却没想到她认真地点点头:“嗯。”

祁深愣了愣,下秒将玉镯和项链为她小心地戴上,而后微微撤离开身子,仔细地看着。

池年眨眨眼:“怎么……”

话没说完,便被祁深堵住了,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角,逐渐深入,与她唇齿交缠,直到呼吸急促地分开,祁深垂眸深深凝望着女孩的眼睛:“好像真的有点紧张。”

“嗯?”

“怕你父母和赵阿姨不喜欢我。”

……

清市本来便是苏城的地级市,距离并不算远,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

两居室还是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变。

只是池父池母有了各自的家庭,要春节后才能回来,而赵阿姨也去置办年货了,家里没人。

池父和池母一前一后给池年来了电话,依旧如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