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边看文件,边忍不住回忆起池年的话,心中的烦躁和郁闷几乎要将他淹没得难以喘息,连手下签字的钢笔都忍不住用了力气,笔尖穿透了纸背。

可下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紧皱的眉头僵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当初,得知自己失忆的时候,池年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无力且茫然失措。

不止。

她这一次只是喝了酒忘了他说要追她而已,而他却是完完全全地忘记了她曾付出的一切,包括他们刚在一起的事实。

心脏一阵皱巴巴的酸疼,祁深忍不住弓了弓身子,良久他起身走进休息间拿出一瓶酒,对着瓶口连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勉强将那股酸疼压了下去,胃隐隐抽搐了下。

第二天一大早,宋朗便来了公司。

前天晚上祁深突然离开,昨天更是一整天没出现,积攒的工作总要有人完成。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办公桌上积攒的文件,没想到刚打开祁深的办公室大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桌面上却干干净净,祁深正靠着一旁的沙发休息,眉头紧锁,莫名的颓废。

听见开门声,他几乎瞬间睁开了眼睛。

祁深眉头皱得更紧了,揉了揉剧痛的眉心:“你怎么会来?”

一提这话,宋朗忍不住控诉:“还不是你前天甩手就离开了,昨天也没出现,我还要约会,只好今天来看看。”

祁深缓缓站起身,淡淡地“嗯”了一声,将酒瓶拿起,朝垃圾桶走去。

宋朗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去找小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