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恰好打在余白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
余白眉眼未动,扬声道:“赵东晨,我知道你只是吓唬我们,你根本不会拿王楠怎么样,你喜欢她。”
赵东晨神色一怔,下意识看向王楠,恰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赵东晨。”王楠面色苍白,喊赵东晨的名字时第一次不像以往那般凶巴巴,却让赵东晨觉得难受。
马庞见赵东晨这个时候还在妇人之仁,冷笑一声:“朱红,赵东晨是于心不忍,可现在拿枪的是我,我劝你不要耍花招,也不要想着拖延时间。”
说着他朝王楠的膝盖踹了一脚,原本就有些腿软的王楠,瞬间重重磕在地上,本就流血的腿下此刻更是鲜血直冒。
余白注意到朝楼上那处聚拢的人影,神色一动:“马庞,我知道你恨我,说起来你算是这里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在意什么对吗?”
马庞看着楼下,朱红依旧穿着惯常爱穿的黑色皮衣皮裤,可此刻他身后站着许多全副武装的警察,竟衬得这人也多了几分高尚。
马庞突然讽刺的笑出了声:“是呀,我最了解你,朱红,你就是个败类,本来该和我们一样的败类竟然披上了高尚的外衣,这个世界真可笑。”
余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半晌等他情绪平息,他才继续道:
“所以目前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要伤害人质,你知道的有些东西对我没有用。”
马庞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的余白,他真的很谨慎,即便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依旧将自己放在安全区域内。
此刻手下的女人身体微微颤抖,马庞突然笑了笑,死固然可怕,但沉重的活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微微垂眸,握着木仓的手骨节轻动:“抱歉了,本来不想伤害你的,要怪就只能怪你……”
话音未毕,马庞眼神变得空洞茫然,一朵冬日雪梅如雷霆万钧摄入他眉心,平日里格外矫健的身影此刻完全失控朝后面倒下。
一股滚烫的鲜血喷到王楠的脖颈,这一刻她甚至顾不上尖叫,十分激灵的缩到一边看着几人缠斗。
赵东晨几个被押下来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王楠也在警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朝安殊亭他们走来。
路过余白和安殊亭两人的时候,她白着脸打了个招呼,神色歉疚中带着复杂:“抱歉,之前对你们有误会的地方。”
安殊亭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微微蹙眉:“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去找队里的医生检查一下。”
见她点头,安殊亭松了口气,正要再叮嘱一句,他瞳孔骤然一缩:“小心。”
余白看着安殊亭胸口出现一道雪花,耳边一阵轰鸣,眼睛也好像被一块巨大厚重的黑布蒙蔽。
王楠的尖叫让余白瞬间清醒,他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抱住安殊亭,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伤口,拼命高喊:“安小虎,你醒醒,医生呢。”
安国强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关头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他直接双腿软倒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盯着双目紧闭的儿子。
白溪匆匆赶来医院的时候,安殊亭还在手术中。
看着余白满手是血靠在手术室门口,安国强也单手撑墙眼眶发红站在那里,她压着嗓子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安国强,儿子不是去毕业旅行了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前两天还和我说儿子好好的,现在他是怎么回事?”
安国强看着眼前失控捶打自己的妻子,死死将人抱在怀里:“对不起。”
余白从安殊亭进入手术室就仿佛化为一座冰雕,白溪的质问更是让他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