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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停在B市第三人民医院门口的时候,姜琦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曾经骗过余白感情的渣渣前男友领着他们俩千里迢迢跑过来抓余白的现男友小辫子。

他偏头看了一眼驾驶座上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都觉得这人不安好心呢?

陆耀辉就直接多了:“你说你男朋友在这里工作,咱们现在上去打探一下不就行了,哪里就至于自己在那胡思乱想。”

嘴上这么说,可凭借曾经当警察时的职业敏感度,他基本肯定余白这个男朋友有问题:

说话间他就要开门下车,被姜琦一把按住:“你裹什么乱?”

姜琦看向余白:“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余白没有说话,摁下车窗,看着对面医院进进出出的行人。

正午炽热的阳光略过树荫落下点点斑驳彻底遮挡住余白此刻的神色,他点燃一支烟夹在指尖,任由烟灰燃尽。

车里的沉默压的人喘不过气,姜琦和陆耀辉此刻闭上嘴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余白一眼。

嗡!嗡!嗡!

骤然响起的来电提示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余白看着来电人显示微微一怔。

半晌,直到通话即将自动挂断,他这才垂眼,动作有些犹豫的按下接听。

安殊亭:“余白,中午好,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电话里传出一道含笑的男声,是那种独属于年轻人的清越磁性,乍一听仿佛春日暖阳般和煦,一字一句又有这自己独特的节奏。

就算是性格粗爽的姜琦也被这人温柔的语气拂去几分焦躁。

他余光向后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余白眉眼的冷硬似乎都消融了许多。

安殊亭刚洗完衣服,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拉开凳子在桌前坐下。

听到对面有浅浅的呼吸,却半天没有声音,他试探的又喊了一句:“余白,你在吗?”

对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嗯字,安殊亭后知后觉余白似乎情绪有些不对。平时哪怕自己只是发消息过去,对方都是秒回,少有的通话也大都是余白主动打过来。

想到最近因为忙着整理实验前期数据忽视了余白,安殊亭竟然生出了愧疚:

“哥哥,我错了!”他刻意将手机贴近唇边压低声音,最后三个字更是勾起长长的尾音。

对面呼吸一顿,安殊亭眼里闪过笑意。

“今天要跟哥哥道歉,最近又要忙科室的工作,还要整理一些实验数据,我实在有些晕头转向,不过现在忙的差不多了。”

“我保证从今以后在我这里哥哥比工作重要。”

这人语气郑重,却丝毫不提他没事会去打球,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同学,可那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余白眉眼微动,掐灭手里的烟,顺着车窗抛进路边的垃圾桶:“你现在在哪儿?工作不忙了吗?”

安殊亭视线扫过桌上的闹钟,从书架上拿了笔记本和书,路教授的讲座还早,还能在说会儿话。

安殊亭:“现在休息一会儿,和你说说话,等会儿再过去工作。”

姜琦和陆耀辉就这么听着余白和男朋友一来一回聊的温情脉脉,两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陆耀辉听着那边一口一个哥哥只觉得心里腻歪。

据姜琦说那男人都三十岁了,还学人夹嗓子,而且余白显然就吃这一套,他转身拍了拍座椅靠背,指着医院大门的方向,示意他不要忘记正事。

余白抬眸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轻轻抿唇,电话里安殊亭还在抱怨食堂菜不好吃。

姜琦也开始频频使眼色。

余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