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各自专业的佼佼者。不同于林书和独来独往,醉心学术,对同专业同学的绝对统治,安殊亭能成为领头羊一般的人物更取决于他的长袖善舞。

可如今再看,林书和身边围满了钦佩他想要结交的同学,而安殊亭却仿佛成了臭水沟里的老鼠,明明是所有留学生离别前的告别,却没有一个人欢迎安殊亭。

亭子里,安殊亭并不意外许苗苗会干脆利索答应自己的嘱托,他蹲下身打开箱子。

一件花团锦簇缝着厚重羊皮的大花棉袄,两个玉白色刻有学校校徽的瓷器,还有几盒巧克力,雪茄。

安殊亭清润干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思念:“这件花棉衣给我太奶,她以前总说这辈子还没有穿过羊皮做的棉衣,我打听好了美丽国的女人冬天就喜欢这样的衣服。”

“这两件瓷器给我爸和二叔,剩下的家里人一起分分。”

许苗苗低头看着安殊亭,记忆里总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此刻满眼血丝,眼下青黑,她滚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

“最近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你如果后悔了现在我们一起走,还来得及。”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许苗苗还是希望安殊亭能够迷途知返。

安殊亭看了一眼不远处,昔日熟悉的同学各自忙碌着,他在心底默默祝福他们前路光明,转头对着许苗苗郑重道谢。

几乎是安殊亭刚离开,已经有同学迫不及待围向许苗苗:“安殊亭找你什么事情。”

同学们满是担心的话语令许苗苗强行压下心底的酸楚:“没什么,就是托我帮他带些东西给家里人。”

郑民功看着许苗苗脚下的箱子恨铁不成钢道:“他让你帮忙你就带吗?你自己没有行李吗?而且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大的箱子你要怎么拎。”

其他人也满眼不赞同,看着同学们义愤填膺的模样,许苗苗忽然笑了笑,单手拎起那个看起来就不轻的行李箱。

“放心吧,我从小力气就大,这一次就当是回报他曾经对我的照顾。”许苗苗洒脱的态度,令许多人再次沉默,当初安殊亭关照过的又何止一个许苗苗。

他们只是忽然看不明白曾经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烂了。

走出学校的那段路,安殊亭一次都没有回头,余白等在学校门口,看见他的身影立刻将车开了过去。

“你想去喝酒还是回家睡觉?”

安殊亭将手提包扔到后座,听见余白的话忍不住扬了扬眉:“借酒消愁这种事情没什么科学依据,而且他们能够回家一展抱负是一件喜事。”

余白见他心情确实还算不错,一边发动车子,右手握住了安殊亭放在膝盖的手背:“你说的没错,我们也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安殊亭扣住男人的指尖:“没想到我也能有一位革命同志呢。”

余白睨了他一眼:“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这般草率交给许苗苗,却什么也不告诉她,这真的没问题吗?”

没错,经过两人最终商谈,他们决定将那些资料最核心的部分交给许苗苗带回去。

老祖宗传承多年的道理,灯下黑,最近正处于敏感时间,美丽国对于这些准备归国的留学生们也加强了管控,但重点关注对象是林书和、陆丰那些重点学科的学生,许苗苗一个学医的,又是女生,平时更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大家的注意力几乎不会放在她身上。

“你说的没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