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等我一会儿。】

【安】再次回消息的时候,余白正在楼下吃早餐。

养父母不待见,他从小饥一顿饱一顿,年纪轻轻,肠胃便落了病。

后来一个人住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说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上次吃早点是什么时候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消息嗡嗡不停,余白放下筷子。

点开消息,对面给他发了几张腹肌图,看这模样是急匆匆跑到洗手间拍的。

想到这人涨红着耳朵,蹑手蹑脚跑到角落拍照片的模样,余白眼中笑意氤氲。

安殊亭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一堆人堵住了回去座位的路。

车厢后半段围了一堆人,嘈嘈杂杂,有列车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神色焦急。

安殊亭皱眉挤在人群之外。

一个中年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怀里抱着个大肚子孕妇,还在那里求列车员救救他媳妇儿。

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安殊亭透过缝隙,注意到是孩子屁股出来了,这是难产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这辆列车距离最近的站点最起码还有四十分钟,产妇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微弱。

而她身边的这群人包括列车工作人员全都混乱无措仿佛无头苍蝇一般。

容不得安殊亭多想,他拎着包正要往产妇身边挤,隔壁车厢跟着列车员过来了一位医生大姐。

但显然这位医生大姐专业不对口,她一边做急救,一边和电话那头专业的妇产医生求指导,可见她自己其实心里都没有底。

产妇此刻眼神涣散,安殊亭眸色微沉,再不敢耽误。

“让开,产妇大出血,要没有力气了,孩子也很危险。”他强势的侧身挤进去,从包里掏出酒精和银针。

大概是安殊亭神色笃定,语气严肃,待看见他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专业人士,所有人仿佛有了主心骨。

几针下去,孕妇似乎恢复了些许精神,血也慢慢止住。

医生大姐一看就知道他们遇上厉害人了,便在一边配合安殊亭帮助产妇调整呼吸。

所有人在安殊亭的指导下有条不紊的配合,大家屏息凝视,眼看着孩子终于被生了下来,还不待他们松口气。

在场众人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孩子怎么不哭呀,而且全身发紫?”

甚至连心脏都看得清楚,这样的孩子还能活吗?

话音未尽,大家也知道情况不太好,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能将希望放在现场的两个专业人士身上。

“这孩子……”医生大姐刘艳语气焦急,检查着孩子的生理状况。

这情况是真的没办法,可他们作为医生就是要不放弃每一个生命。

安殊亭没有吭声,看着气若游丝的小婴儿,捏着银针的手一紧,扎针的动作却轻柔稳健。

猫崽子一样的小孩子身上不过几根针都显得格外狰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孩子依旧没有动的迹象。

安殊亭唇色发白,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汩汩生气通过银针化为一条条细线浸润着孩子的五脏六腑。

围观的人里已经有小声抽泣,突然孩子的爸爸颤抖着哭出了声:“动了,孩子动了。”

安殊亭眼前一阵眩晕,撑着胳膊在小家伙心脏的位置按了按,小宝宝仿佛小猫一样的抽泣声响起,之后却是一声比一声大。

这就是活了?大家不可置信中又是疯狂的喜悦。

人群里有掌声传来,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这位医生长相过于青涩了。

“你没事吧?”刘艳看着安殊亭格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安殊亭笑了笑,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消毒纸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