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和压迫的。因此,即便压迫两性的机制相同,都是父权制和资本主义,男女在同一机制下的处境也大不相同,所体会到的性别经验是全然割裂的。”
她的话音到这儿稍稍停顿了一下,再次给她们推荐书目:
“所以如果我们去看皮埃尔·布尔迪厄著的《男性统治》的话,我们就会知道,两性的割裂和对立是父权制的基础,父权制就诞生于性别对立之上:它依靠一连串二元对立的符号和象征将两性严苛地区分开来,并借助神话-仪式这一系统,将女性置于父权制的被统治地位。
“因此父权制下两性之间深层的隔阂与无法理解,这是必然的,企图论证父权制社会下不存在性别对立、不存在性别鸿沟这种想法,就像企图论证人不是人一样,荒谬至极。”
等苏迢迢论述完这段,耳机里已经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没有一点整理桌面和摸鱼聊天的声音。
于是她喝了口水,总算露出她胜券在握时特有的语气,尾音止不住地上扬:
“把这一点打出来之后,我们再回到一开始提出的价值上来在父权制下我们不得不承认无法感同身受这一事实,但这种承认是积极的而绝非消极的,这种承认是一种强调和警示,是为了让男性放下傲慢与偏见、带着审慎与谦逊的态度去倾听女性的声音,我们的高标准是在期待男女平等的真正到来。”
“等推到这个地步”苏迢迢舒坦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方观点已然立于价值高地,请问对方辩友拿什么跟我们打男性可以感同身受?”
“……”短暂的沉默过后,班长和副班长异口同声地捧哏,“学委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