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从今天起,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我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

我愿意。

跟只是简单走个婚礼流程不同,神父看得出来,这两位起誓得郑重、认真。他请他们交换戒指,而后签署婚书。

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沈既年站在旁边,看着她执笔。

她的指尖停了一停,最终更改笔画,签下她真正的名字:温熹。

不是随意又普通的门前溪流,也不需要是永远都在奔涌、不许自己停下脚步的泱泱江水。

是汇聚着父母所有美好祈愿的光明灿烂,也是朝向圆满和能够尽情肆意的温熹。

沈既年,温熹。

他看着婚书上面,他与她的名字并列在位。

字字清晰,确认无误,意味着婚姻关系正式确立。

一纸婚书的背后,是他终于得偿所愿。

他容忍不了她的婚书上出现别人的名字,同样,在他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出现在一起时,他感觉不到半点喜庆,只有刺眼、且想要撕毁的冲动。

当时有个念头飞快一闪而过,撕掉,是不是就能毁约?

幼稚得有如孩童。

好在,经年之后,结局翻转,一切终于,如他所愿。

终于。

终于。

这次是他和她的婚书。

是沈既年和温熹的婚姻。

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明泱笑了笑,轻声问:“怎么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

神父的面上浮现笑意,趁还有时间,他十分体贴地问说:“新郎要亲吻你的新娘吗?”

沈既年笑了一下,根本不用迟疑地就收下了这个准许,吻住他的新娘,阖上了眼。

“泱泱,我梦到过,你来给我送婚礼请柬。”

“我们差一点走散。”

还好,兜兜转转,他们走回了原地,她婚礼的男主角最终是他。

婚礼请柬上面的名字,不会有别人。

他的嗓音微哑:“还好,那个梦是假的。”

明泱这才知道他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她轻勾了勾唇,“嗯”了一声,续上他的话:“我们是真的。”

那个梦是假的,我们是真的。

他提唇笑起。心潮汹涌,定定一声:“是。”

神父主持过很多场婚礼,但他很少见到这样的一对。他今天算是好好地旁观了一场,时间仓促,只觉得意犹未尽。

教堂即将结束开放,他们赶在最快的时间内,举行完了这场仪式。

婚礼仪式结束后,他们就继续上了这一场春日私逃。

这一天,显得鲁莽而又任性,可它的底色却又是那么明媚而灿烂。

婚纱换上得匆忙,换下得也快。

等换回自己的衣服后,明泱就从刚才的新娘身份中脱出,重新恢复成“明泱”。

干完了正事,剩余的时间便不大着急,任由他们随意支配。

她开始思考起要去哪里。

沈既年站在她旁边,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漫不经意地描摹。

很想亲她,细碎地,从她的额头开始吻。忍了多时,忍得有些难耐。

但现在时间还很早。

他就只能再做会儿正人君子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

明泱想了几个地点,最终敲定答案,抬眸看他:“那就去这个酒吧?”

他当然毫无疑义,“走。”

奔波了一整天,现在脚步终于可以慢下来,心情都是轻盈的。

天色渐晚,酒吧里也已经热闹了起来,他们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