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种惊奇中慢慢回过神来,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仰头去看他:“要是今天我没提出婚礼,你打算怎么办?”

毕竟他们心中默认不会结婚。如果她没有主动提,她好奇,他这一切又准备如何进行。

沈既年笑了一下,依旧从容,“泱泱,你从前提的结婚,只是世俗的定义。我要的是它真正的意义。”

他不在乎在人前的身份,也不在乎法律上的认证。

他要的只是她心里愿意。

所以二者并不冲突。

只要她是愿意的,在他这里就已经胜过一切。

不知为何……可能是雪光看酸了眼睛,她的眼底忽然涨热。

她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想要被这个拥抱填满。

他将心剖干剖净,只等待她迈入。

沈既年侧了下头,吻落在她的耳畔,低声道:“爱本无定义,在我这,你就是它的唯一定义。”

他的情话像是放了个开,在今天拥有特赦。

明泱闭了下眼,“沈既年,我爱你。”

在盛大的爱意直面而来之时,她所能给出的,似乎并不多。这句回应就是一个。

他抬了抬嘴角,手臂收紧。

她所有的忐忑和质疑全都被他平复。等待多时,终于等到了她愿意朝他走来的这一步。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脏,前所未有地紧密相贴。

爱本无定义,但你是唯一。

如果雪山能作证,命运就此一锤定音。

他牵着她的手下山。

比起来时的未知与期待,下山要显得轻松许多,她的脚步轻快。

刚才沿路的风景,重新在眼前掠过。

在今天,她所有的遗憾都被托住。哪怕有些东西,幼年时得不到,于今生而言注定是一个缺口。

可是,本就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啊。

她愿意走出来了,也愿意放下那一切。

往前看,去拥抱一定会属于她的、新的圆满。

在迈下某一级台阶时,明泱仰头望了望。

再回眸,对上的就是他的目光。

她翘起唇角。

继续脚步。

叹人生有憾。

幸酒酽春浓。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个都是大忙人,平时很少有能够这么安逸闲适的时候。

像是从这春日里偷出来的一隅。

他牵着的就是她的左手,那枚戒指正抵着他的指节。

她的手指纤长又漂亮,它的存在感很强,熠熠发光,完全无法让人忽视,代表着他们之间刚刚转变的某种亲密关系。

求完了婚,就轮到了婚礼。

虽然刚才在山上的那个提议很突兀,看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明泱是认真的。

就在这里,办一场属于他们的婚礼。

这个国度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可以抛下所有的身份和包袱,在这里任性妄为。

恣意一场。

沈既年已经开始跟她一起思考起可行性。

如果换作是一场能够提前筹备的婚礼,他有很多要准备给她的东西。

但这一场临时策划的春日出逃,条件十分有限。

这两天在山下休整时,明泱查过了这里有一处教堂,那里就作为婚礼的举行地。

至于其它东西,全都临时开始寻觅。

能凑齐的就凑,不能凑齐的就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