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亮的双眸注视着他,“现在,我走过来了。”
他站得很高、很远,但是她走过来了。
她不会要求天边的月亮自己坠落,但她可以自己向上走,自己去摘。
沈既年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的眸色一黯,今晚压抑了许久的风暴,更加汹涌。
依稀记得,年少时期的冷情冷性。而那时并未想过,有朝一日,那样死板的山也会为一个人哗然成这样。
他将她压进车中,吻住她的唇。
压抑了许久的一个吻。
几乎忍了整晚。全程下来,不知道多少次都想吻她,而现在终于碰得到人。
沈既年从她话里找出了一点不满,“怎么还叫沈先生?”
“那叫什么?”
明泱似是无意的一问。还没待他细想,也没待他跟她探讨呢,她漫不经意地口吻:“阿年?”
沈既年动作一顿。
他垂眼看她,眸色倏然晦沉下去,像是蓄满了风雨的乌云。
她去沈家的那天,听见了他家里人就是这么唤他。当时默默记在了心里,也于此刻,突然兴起。
明泱注意到了他的眸光,但还是强压住惊动,清晰分明地,重复了一遍:“阿年怎么样。”
握在她腰间的手像是恨不得将它折断。
他哑着嗓子:“再叫一句?”
暴风雨已经压到了跟前。
明泱咬了下唇,顶住压力,又叫了一声。
而下一秒。
暴风雨果真降临。
他毫不犹疑地侵袭而至,甚至没有多等毫秒。
她的喉间猝不及防地逼出一声呜咽。
车内的挡板已经升起,后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们就连彼此呼吸的频率、温度都能明显察觉。
带上一点黏腻的感觉。
从她唇间离开分毫,沈既年低声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将那张照片设成屏保?”
她的呼吸停了一停,顺着问出口:“为什么?”
他缓缓往下压,声音也压在她的耳畔:“被困的那些天,手机没有信号时,我看的都是这一张。”
她的心脏,随着他每一个字的落地,而加快节拍。
他揭开了那段时日里,不曾为人所知的秘密。
此时,他的气息翳然萦绕,近在咫尺,继续敲响心门:
“猜猜,当时想的都是什么。”
男人的攻势彻底不作掩饰。
她闭了下眼。
唇舌却被他强势撬开。
……根本不太能去想。
车子还在行驶,暂未抵达目的地,路上的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分秒难捱。
隔着衬衫,她的指尖陷进他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越陷越深,“要是我哥过来接我、怎么办……”
他顾不上。吮吻着她,呼吸灼热,“忍了这么久,可行行好。”
她想笑,可又被追逐而至。
车子直接开抵柏悦苑。
这个他们曾经在分开之后,谁也不敢再踏入的地方。
分手的时候,不管这个房子有多寸土寸金,她都没准备要。而她离开之后,他也换了个住所,这几年里几乎没有再踏入过。
在这边的所有回忆,都像是被封存进了一个宝匣之中。对方不在身边,就没有勇气去打开。
而现在,这个住处重新被开启。
不再存在任何顾忌。
这个房子里,在曾经的某些特定时刻,沈既年最爱的就是那面落地窗。
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能够俯瞰整座城市的万千灯火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