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一挑眉,很好。

祝戈跟楼与岑两个,一人端了一杯酒,站他旁边作陪,他们几个发小,现在随着各自开始掌事,确实是越来越忙了,难得像今晚这么有空地聚在一起闲聊。

目光顺着这人流连的方向看过去,楼与岑开口道:“你们闹得太凶,上次我还以为是真断了呢。”

矛盾一上来,他们吵得厉害,闹得也凶。纵观整个圈子,也没见几个能闹得比他们还厉害的。

他们作着旁观,只道是唏嘘。除了明泱,这世上也揪不出第二人能将沈既年给治成这样的了。

沈既年站姿慵懒,将杯中威士忌饮尽,才勾了下唇道:“断不了。”

他松不开这个手。

不管闹成什么样,都不可能真断了。

祝戈偏头看他,有意调侃:“啧,当初她先找上你的时候,你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沈既年漫不经意地看他一眼,笑说:“谁说是她先?”

祝戈愣了一下,差点就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等回过味来后,但凡是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无法淡定。

楼与岑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站直了身体,“我去,你……”

他们跟他相熟,很早的时候就大概清楚这两人是怎么开始的。

但哪里能想到,众所周知的开始,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幌子。

楼与岑咬牙,又想给他一拳。

相识多年,他们当然知道他沉得住气。楼与岑记得,他不到二十岁的那一年,他家老爷子为了历练他,给他丢了一个烂摊子。

为什么说是烂摊子?牵连了三四个家族的一件纠纷,情况复杂交错不说,还吃力不讨好。没什么利益可取也就算了,稍不留神,还可能惹上麻烦。

那时候他们听说了以后,都不免吐槽,沈家老爷子太会折腾人。

当时沈既年还在英国那边忙着学业,只偶尔会回来。他们后来也没再怎么听说过这件事。等到众人几乎要将这件事忘之脑后之际,半年之后再见到他,他才轻飘飘提了一句已经解决。

一众人愕然。他们当时年纪小,就连忘了这件事的人都有,可这人明明跟他们同龄,却能按捺得住将近半年的耐心,等晾完那群人起初的急躁之后,才将事情条条缕缕地理清楚,划分好利弊与得失,一桩桩一件件去解决。

这件事急不得,一急就乱。也快不了,一团乱麻。

但架不住他耐心足。

所以从那时起,他们就知道了沈三是真沉得住气。

而现在,时隔数年之后,场面有些熟悉

他们依然意外于他这么能沉得住气!

老狐狸啊?

听这意思,合着是更早就看上人了呗?但他偏偏就是不出手,耐心地蛰伏在虎穴之中,引诱、等待猎物慢慢朝自己而来。

细细一想,祝戈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三,我是真服你。采访一下,请问你是怎么忍得住的?”

楼与岑跟着叫唤:“还好跟你不是对手,不然我哪打得过你?沈三,答应我,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好吗?”

在一众或是调侃或是震惊的声音中,沈既年笑了一笑。怎么忍得住的?

当时年少,不过是一面之缘的见色起意,所以尚能忍受,充满耐心地去蛰伏。

可是现在不行了。

年龄越长,倒是越没那份耐心了。现在恐怕放出钩子三天,还没等她咬钩,他就要自己找上门去了。

那边,交杯酒刚喝完,明泱也在被围攻。

没办法,今晚恋情刚公开,他们俩注定是逃不掉的话题中心。

有人将啤酒瓶举过来,装作采访的话筒怼到她跟前:“请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