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根微红,嫩生生的一抹红晕。

贴在他耳边说完那一句之后,就准备退开。

却是被他攥住手腕,重新将拥抱压实。

他没给她反悔的机会,也没给她犹疑的余地,将她的手收进掌心。

这次他从德国过去,经过其中一个地点时,原本只是暂作停留几小时,却一不小心偶遇战乱。

炮火迭起,在同样的危机面前,谁都无法幸免。

所有的通讯全部断掉,在生命都面对威胁的时候,也无人顾得上去想这个通讯需要经过多久才能恢复。

在这个现代化社会,与外界失去任何联系之后的时间过得尤为漫长。耳旁的各种喧嚣震荡声音停下之后,待在一个尚算安全的地带,已是深夜。

沈既年试图联系了下,发现通讯断得确实彻底,他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只能作罢。在脱困之前,能做的只剩下等待。

二十四小时过去后,即便收不到消息,他也能知道她会有多着急。

等一个又一个的二十四小时接连过去,情况可想而知。

可他急不了半分。

后面,战地情况有所和缓,给了那边的人喘息的余地。

遍地废墟指的不止是环境,也是人。

沈既年的心思无法全部用在试图取得联络与脱困上面,很快也加入了帮忙。

明泱有几次的拍摄环境算得上是艰苦,比如冬天的深山里,比如遥远的边疆。物资运送困难,所以能给剧组的环境也很有限。但这次,沈既年体验到比那些环境都还要更加艰苦的境地。

什么都要自力更生,什么都没有,多的是需要帮助的人。

哪怕再没处过这样的环境,他也并无二话,和其他人一样加入其中。

在某个依然联系不上外界的深夜

他帮一个外国人重新包扎了伤口,换下来的止血绷带就扔在旁边,他的手上也不免沾上些血渍。

忙完以后,他席地坐在旁边,望向深蓝色天幕上面的唯一一抹光亮一轮明月。

这个世界的所有地方,都拥有同一轮明月。

它的月光同时普照此刻无法见面的恋人。

四周一片阒静,深夜里没有太多的声音,也没有多少没睡的人。

唯独与他此刻并排而坐的那位,疼痛还没过去,这个时候依然清醒,与他闲聊了起来。

对方先是说了几声法语,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中国人可能听不懂,切换成了不太流利的英语。

沈既年屈着一条腿,手握住膝盖。即便在这么简陋的环境里,姿态依然流泻出几分矜贵感来。

就算是不认识他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来头一定很不一般。原因无他,只他身上的气度实在是太浑然天成。

等他说了两句后,沈既年才偏头看向他,用法语续上交流,拯救了对方的为难英语。

对方一愣,又高兴又好气。

他不必再勉强,切换回了流利的法语,问说:“你是单身吗?”

沈既年平日里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后来也就是在她面前才会多说些话。

他的神情依然淡漠,淡淡吐字:“不是。”

对方原本有点蠢蠢欲动,想给他介绍介绍女朋友。

……如果联络能够恢复,他们能够从这个地方脱困的话。

但是闻言,却也不意外。

他笑了笑,一脸意料之中地道:“让我猜猜……她就是你现在在想着的人吧?”

唯独此刻。

沈既年才提了提唇角。

神色的变化很淡,却也是那般明显。

一个人在提到自己心爱之人前与后,身上的气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