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他嗅到她发顶的馨香,不知道是花香还是柑橘类的香气,幽幽淡淡的挺好闻,低头再闻了闻,心里模模糊糊的燥意似乎被抚平,脱口而出:“要不要去买东西?”

“买什么?”

“我不知道啊,你们女的不是最喜欢那些香的,好看的,买点洗发水沐浴露,耳环项链什么的。”

“我没有耳洞。”她冷冷回他,“我不戴首饰。”

他低头一看,还真没有,小巧精致的耳朵,藏在头发里不见天日,雪白透着淡红,耳珠圆润软薄,没有骨头的温玉。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爱看那种长长的流苏耳坠在纤细肩头婀娜摇曳的晃影,也建议她:“去打个耳洞?”

苗靖顿住,唇角徐徐展平,十七岁的女生怎么会没有爱美的渴望,她就真的跟着陈异找了路边一家饰品店,打了两个耳洞,挑了一对米粒大的珍珠耳钉,她在镜子里偷偷望了几眼,真的很好看。

漂亮女生还没来得及确立关系就悄然退场,还没等苗靖耳洞的伤口完全痊愈,陈异马不停蹄换了新的约会对象。

新的香水味和新乐趣,男女相处像跳探戈舞,试探往来,眉来眼去,言语挑逗逐步升温,刺激又新鲜,苗靖看着他,大概就像只飞进花园里的花花蝴蝶,满园春色关不住。

外头日子一如既往混着,没等陈异琢磨透女人的种种手段,苗靖突然进入了叛逆期。

乖顺温柔、善解人意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生分、别扭、顶嘴呛人、毒舌。

先是不愿意再接他递过来的钱,苗靖省吃俭用,断绝了吃饭以外的其他消费,算是陈异把钱放在她房间书桌上,她也原封不动还回来,再来就是剪回了小丸子发型,把她那把厚重的长发卖掉换钱当生活费,陈异实在不理解她的转变,苗靖也开始跟他吵架,他难得凌晨三四点收工回来,不管多轻手轻脚,她铁定寒着脸说他吵她睡觉,要是等她出门后再回去,第二天她又板着脸不理人,罢工不做饭不洗衣服,陈异调侃两句,她拗着脸憋着泪,说总有一天,她会把她欠他的、花他的钱都还给他,两不相欠,一副势不两立泾渭分明的阵仗,明明他什么也没说。

发展到后来,苗靖已经不愿意跟他说话,两人无缘无故闷在家里冷战,春夏之交,天气渐热,大家都换了短袖薄衫,苗靖的夏季校服学会了收线掐腰,纤弱得只有薄薄一捻,衣领扣子少扣一粒,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再翻出她初中的旧裙子缝补几针,依旧能穿上,她现在个子拔高,那么短的裙子能穿吗?陈异看着她那截光溜溜的大腿,脸色黑沉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