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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ICU签了放弃治疗书,普通病房的医疗条件不够,病房完全走不开人,魏明珍只能时时盯着病床,一边跟人手机聊天,一边看着陈礼彬和墙上的输液袋,也要定时更换尿袋和清理身体,陈异这点倒没偷懒,医生说也要密切注意病人情况,要是呼吸异常或者其他动静,及时摁铃。

第二天夜里,魏明珍朦朦胧胧听见病房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声,凑过去细听又没有后续,仔细看陈礼彬面色蜡黄黯淡,熬成了一具皮骨嶙峋的空壳子,魏明珍看着于心不忍,眼里又有怨恨光芒,等到凌晨三四点,似乎又听见病床上的动静,魏明珍心惊胆战过去,俯在陈礼彬面上细听,真有刺刺拉拉的声响,像是挣扎和不甘,男人的眼珠在眼皮下滚了又滚,像是要极力睁眼醒来,两条腿也在无意识抽搐,蹬在床上发出声响。

一夜两三次这样的动静,魏明珍僵在病床前六神无主,想要去摁铃喊医生来,又心慌意乱顿住动作,冒着冷汗眼睁睁盯着病床上的陈礼彬,直到阳光照进病房,床上的人又回归死寂,输液袋的药水告罄,才想着去护士台找人挂水。

这么一转身,魏明珍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哎哟瘫倒在椅子上,陈异懒懒抱手倚在门口,黑亮眼睛带着刺刺的嘲讽笑意:“阿姨。站了这么久……我爸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