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心下一紧,仍鼓起勇气继续编故事:“鄢郎与顾侯情如兄弟,孤身前往夔州相救,结果……身陷夔州,此次他一并被救……”
卫贼一直没反应,顾雁说得忐忑:“过几日,请殿下于城外设立祭坛,与民女全家和江州籍官员一道,拜祭民女亡父,顾泰将军,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彰显殿下敬重之意。如此,以安抚江州民心……此乃上策。”
终于,卫柏问道:“那你呢?”
“我?”顾雁抿了抿唇,放轻声音,“请殿下,让民女归家,种种风波、传言、乱象,都将归于平静。”
“编个假故事,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卫柏的声音透着寒意,显然极为不悦。
顾雁也放弃了故意装出的温柔:“民女只想心平气和地,与殿下谈论解决之法。我不想任何人因我而死。”
“我没法心平气和地,听你说要离开。”卫柏强行压着烦躁,闭上眼将她缠紧。
身下的迥异触感越发明显,顾雁有些慌张,不自觉蜷缩起身子,竭力平静说道:“但总不能一直避而不谈。”
卫柏叹息着收起寒意,开始哄她:“公布所谓真相,当众拜祭顾将军,我都可以做。但我得娶你为妻,如此,我去拜祭顾将军,更加顺理成章。”
顾雁咬住唇。许久,她又道:“殿下,昨日,程仆射和宋公的真正意图,不在于江州吧。其实,殿下的良配……不应该是我……”
“你总在说别人!那我呢?”卫柏掰过她的脸,骤然恼道,“天下,江州,鄢和,顾家,鄢家,甚至还有程仆射,宋公……你顾及了那么多人,却连一丝都不顾及我。你宁愿把我推给别人,也不愿同我一起面对。”
但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伤心。
他从未如此难过。
这女人,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她到底有多恨他,明明对他怀有几许情愫,却能毫不留情地斩断。
他急促呼吸着,恨恨盯着她。
顾雁看着他的眼睛,里面乌云密布,漆黑一片,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愠恼与伤怀。她情不自禁往后一退。
忽然,卫柏起身抽过落在枕边的腰带,将她双手手腕捏在一起,迅速缚住。速度之迅捷,不亚于在战场俘虏敌人。顾雁一惊:“殿下要做什么?”
话音一落,她双手便被抬起,缚于头顶的卧榻栏杆。顾雁用力挣扎,腕上结扣却纹丝不动。卫柏俯身而下,沿着她手腕向下吮咬,如在攻城略地。朵朵胭脂色的梅花,在雪肌上依次绽放。
“你心尖只有江州,我偏要挤进去。”他边吻边道。
“强挤进来……怎能作数……”顾雁隐隐颤抖起来。
“能站稳就好。”卫柏一直吻到她的足尖。他跪坐在榻上,将她的足尖抵在胸口,忿然道,“是你,先在我心上系了线,把我拉到你面前。现在不需要我了,便让我娶别人。”
“我不过是,要你负责。”他欺身而下,捏住她的下颌,俯身拥吻。
“唔……”她再次陷入那宽厚的臂膀里,不能言语。
卫柏似乎存心要磋磨她,不让她满足,又不彻底远离。就只徐徐徜徉,勾得她不住颤栗,眼尾泛泪。她似被高高抛向云端,又低低落回地面。若隐若现的仙境就在前方,却总也够不着。于是她再无暇想什么上策中策下策,只盼快些登仙化境。
顾雁抬起蒙着水雾的眼,幽怨瞧他:“你别折磨我……给我个痛快……”
卫柏凑近,偏问:“谁给?”
“殿下给……”
卫柏显然不满意,徐徐又问:“谁给?”
顾雁浅浅哼着:“卫柏……”
而他仍不满意,固执又问:“谁?”
她终于想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