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收回目光。午夜梦醒后,他总忍不住去瞧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慌乱的心就会立刻平静。
他发现,她有时也会回头看自己。
像给一个干渴的旅人,施舍可怜的几滴水。却能搅乱他好不容易沉寂的心湖。若她当真对自己无情,为何总能让他寻到有情的证据?
他觉得,自己就是只纸鸢,被她用一根线牢牢拴在手里。她需要时便拉近,甜言蜜语百般哄骗。不需要时就抛在脑后,任他千疮百孔,也无动于衷。
明明只有一根细线。
他却苦苦挣扎了五年。
现在,她甚至只需一个眼神,便又将他狠狠拽回,教他又巴巴地奉上一颗心,供她蹂躏。
她还说他残忍。
明明最残忍的人,是她。
今日回到梁城,卫柏一刻都没有休息。
范华殿内群臣聚集。关起门来,他们的争执比在城外时还要激烈。
陶羽叹气:“殿下有所不知,鄢和北上途中作了一篇赋,说要誓死等待分离的爱妻。属下虽严禁军士传扬,一回梁城,也将他关了起来。但这篇赋还是传了出去,如今几乎全城皆知。”
程仆射摇头:“颖军将士拼力攻下江州,殿下难道要因一名妇人而葬送?”
宋公愤然:“宋氏倾力辅佐,可不是为了看殿下如何色令智昏!”
卫柏坐在案后摁揉额角,听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