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按将军寻常的习惯,会直接宿在军营里。曹跃找来纸笔,简要写了消息,正要找跑腿小厮去给军营传递,廊芜下一人龙行虎步,披着蓑衣更显高大。

曹跃惊讶迎上去:“将军回来了?”

“嗯。”薛慎解下蓑衣,一边走,一边听他报告藏书阁的异常,线条利落的眉峰微扬,“不用管,我自有安排,明日继续让这批匠人修缮。”

“是。”

再过垂花门,便是内院。

曹跃停住脚步,看薛慎走向灯火明亮璀璨的院落。

薛慎确实没有风雨天从军营赶回将军府的习惯。

在哪儿睡都一样,军务最忙的时候,曾经皇宫与军营折返大半月,硬是没踏进过将军府一步。

他入寝堂,走向里间净房。

镂空门大开,暖融融的甜香裹着蒸腾的水汽扑面,数层薄纱帐影影绰绰,透着里头的人影。俞知光居然没有去汤泉间,反叫人倒了热水,待在不算宽敞的净室里沐浴。

她背对着他,泡在浴桶里沐浴。

浴桶高深,她娇小,坐去只看到挽起乌发的一段白皙颈脖。薛慎察觉她在的第一眼就转开了身,奈何听见她唤:“元宝,我腿好像有点麻,快来扶我。”

他提醒:“元宝不在。”

纱帐内半晌没了声,静得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

俞知光确实屏住了呼吸。

净房里猝不及防听到男人的声线,她面上一热,简直想一脑袋扎进水里。然而,整条右腿麻得蚁噬,又像千针扎,她鼓起勇气转过头去,薛慎已退到镂空门外。

“元宝在哪?”

她惯用的沐浴花露搁在汤泉间,元宝去替她找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