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回没否认,雾蒙蒙的杏眼对上他?,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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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进行到第?四日,已是尾声。
张安荣自那桩风流韵事被撞破后,每逢见人目光闪烁地注视他?,就恨不得往地底下钻。
若非鸿胪寺官员进山狩猎排在最后一日,而他?是其?中少数报名?了的青壮,不得临阵脱逃,他?早找个借口离去。
差事办砸了,无颜去见宫里那位,竟然连打猎也不顺当。他?明明是顺着砚正山树木上悬挂的彩旗,走进了猎区,马匹竟然掉进陷阱里,他?叫得声嘶力竭,都?无人听见。
一直到天黑,好不容易狼狈地爬出来,却像鬼打墙一样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树影重重中,有一处明亮火光,似乎有人在围着火堆烤食物。
张安荣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求助:“有人,太好了,你知道如何下山……”
他?话音戛然而止,火堆之后,薛慎那张冷脸明明灭灭,伸进火中烤的不是食物,是一把匕首。
张安荣脸色煞白,仓惶地转身跑开。
身后紧随的脚步声,让他?有种错觉,他?不是来狩猎的,他?才是被狩猎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