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俞明熙愣了,喃喃道:“你真养了私兵?笙笙她知晓此事吗?”

“不知,”薛慎提起俞知光的名?字,语气温和几分,“笙笙不知此事。”

俞知光不需要?知道这?些,她只要?快快乐乐地当俞知光,当俞家的掌上明珠,当他薛慎的夫人。

月上柳梢头,将军府主院的支摘窗半掩。

吹入的夜风晃得寝室几盏小灯的火苗跃动?。

俞知光一头乌发水润,刚刚洗完,拿棉帕擦得半干,人缩在玫瑰椅里打瞌睡,让元宝替她通发。

她手里捧着《簪花词》的续集,看得出不是同一人所作,故事差点意思,看得人昏昏欲睡,头皮忽而一扯,被元宝梳掉了一根头发。

俞知光往后掸了掸脖子,好方便她通发。

她垂下眼,找到?刚刚走神的地方,试图再?看进去,头皮又是一扯,这?次痛得,没准要?掉两根。

“元宝……”

俞知光抬眸,透过磨得新?亮的铜镜,不期然对上明亮的剑眉星目,惯了舞刀弄枪的男人,一手握一把小小的牛角梳,一手捧着她的发尾在梳。

难怪她说元宝手艺怎倒退许多?。

薛慎一顿,从梳齿里抽走她掉的两根头发,搓了搓,丢到?地上,“梳痛了?”

“嗯。”俞知光后背倒在椅背上,一双杏眼倒着凝望他,水盈盈地央求,“再?梳几遍吧。”

薛慎更耐心几分,手上攥着一把发尾,先从最末端开始,一点点往上梳,终于通顺了,梳到?头皮时不敢用力?,把俞知光挠得发痒。

等到?亥时,俞知光头发才?干透,可?以睡了。

薛慎抱住她,手掌往纤细的腰肢上抚去,她不禁僵硬起来,“薛慎,我?我?月信快……”

“抱着睡,又不喜欢了?”

俞知光摇头,掀眸看去,薛慎眸光平静澄明,带着罕见的温柔:“堵不如疏。”她闻言一滞,紧张中听见他后半句:“已在疏过了,在鹭洲。”

她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听见薛慎问:

“俞知光,你想学骑马吗?”

“我?小时候学过,摔了一次,就?不敢去了。”

“还?想不想学?”

不会骑马,确有诸多?不便,像赶去鹭津渡那?种?情况,如果她会骑马,就?不用薛慎一路带着换马,单骑速度还?会更快。

“可?我?怕摔。”

“明日酉时前到?南营找我?,不会让你摔。”

“我?是不是要?穿骑装,戴护膝去……”俞知光想到?少时坠马的阴影,“这?样摔了没这?么痛。”

“摔了你罚我?。”

“罚你什么?”

“三日不能亲你?”

薛慎的唇贴过来,俞知光攥着他衣襟,在神思变成一团浆糊之前,努力?争取保障:“罚十日。”

第39章 第 39 章

俞知光心心念念着学骑马, 一早起来,就?去光顾丹霞制衣店。店里有现成的女?子骑装卖,裁缝熟悉她尺寸,略作修改, 就能改得既保暖又轻便。

海棠色骑装的肩头、腰身、膝盖等易擦伤的地方拼缝了柔软皮革, 缝线用对?比鲜明的银线, 衣摆缀着流苏,马靴头尖翘, 还绣了胖乎乎的绒球。

好看, 俞知光在试衣铜镜前转了圈,当即买了两套, 并护膝护具,也顾不上到?底学不学得会。

出了丹霞制衣店,远远听见同一条街的街口有人在吆喝着卖马肉“折价卖马肉哩,新鲜的马肉,今晨才宰的马肉!”

今日?对?这个“马”字就?格外敏感?, 何况皇都?本地居民的日?常饮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