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又到了他“治疗”的时候。
俞知光将堂姐给的穴位图摊开来,复习这些日子快被她忘光的穴位,指挥薛慎俯身拔步床上,“我忘记了上次大夫说,若辅助一些起兴的避火图会更好。”
薛慎无言,又看了一眼纸折上干巴巴的墨水小人。
寝屋燃着银丝碳,入夜了还烧地龙。
薛慎将外袍、夹衣与中衣都脱了,伏在鸳鸯绣纹的丝绢被褥上,扬了扬露出白虎腾这个体式的纸折,“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要给我吗?”
俞知光为难:“家里只给了我这种。”
她爱看的风月情爱话本子,倒是有一些工笔不俗的插图,但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婉约得很,也能起兴吗?
她坐到薛慎身侧,点燃了手中艾绒,对准穴位悬停。 艾绒燃烧散发一股特殊的味道,不好闻,却叫人想到干净亮堂的医馆,以及总是飘散的淡淡药香味。
俞知光垂眸看男人背上的疤痕。
如今再看,比上次更平静,她甚至能想象是怎样锋利何种形状的武器,从背后什么角度袭击,才留下的伤疤。
“我小时候,爹爹给我和阿兄讲过很多故事,有一个是讲大将军的,说大将军认为背后受伤是耻辱,但大比武那日,我看很多裸身上场的武将,背后都带点伤疤的。”
薛慎好一会儿没回答,小折本也没看,塞到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