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纸鸢摘下?”她看向那道模糊的轮廓,觉得是个比阿兄还高些的男子。
花窗推开一道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低醇沉稳的青年?声线。对方并不像她那样要气沉丹田,才把捡纸鸢的意图传达清楚,“到?墙檐最矮处等。”
但他语气轻,字字沉凝如有?实质。
听起来就?像她看的话本子里那些大内高手,但她还是提醒道:“那你摘纸鸢的时候留神?些,要够不着别勉强,我找长?公?主府的人来帮忙。”
白?院墙上砌黛瓦,呈一道波澜起伏。
俞知光寻到?最矮处,见那楼阁花窗大开,双蜻蜓纸鸢已?不在了。她没等多久,隔墙听见了男人更近更低磁的声音:“我放了,拿好。”
纸鸢被搁在墙檐一撩,翻了下来,俞知光忙踮脚举手,稳稳接好,将纸鸢抱在怀里,“多谢郎君。”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对方声线似乎在哪里听过,想引他多说些,“戏班待会儿开场,郎君会看吗?”
“不去,”对方问她,“还有?旁的事吗?”
“没有?了。”
俞知光听见他的脚步声,却没再看见有?人登楼。
进?城那日,在崇业与安业坊街口,那匹越众而出?的漆黑骏马无?端闯入了她的脑海。她脚步轻轻,绕行到?白?墙漏窗前,不期然对上了一双锐利如鹰的眼。
男人弓腰,同她对视,懒洋洋地似守株待兔的猎人:“怎么?今日不觉得我凶神?恶煞了?”
第 65 章
“怎么?今日不觉得我凶神恶煞了?”
俞知光偷窥被抓包, 向后小退了一步。
薛慎勾唇,看女郎如新荔凝光的雪腮染上薄红,局促地抱着比她还大?的纸鸢, 呐呐无言, 她身后女使的喊声:“俞家娘子……俞家娘子可在里?头?”
许是见她太久没返回,担心出意外。
俞知光朝他?一屈膝行了礼,转头跑开,百蝶穿花裙的裙裾蹁跹, 霞色丝绦随风飘起。
长公主请来?的戏班开场了。
戏台上的武生身穿长靠, 足蹬厚底靴,手持一柄长戟, 打戏稳准, 功架优美, 将大?将军的英雄气魄演得淋漓尽致。俞知光端坐在台下?看,团扇不住地拨, 将鬓边碎发?扇得飞起来?。
“笙笙这么热?”裴辛慧问女使要来?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