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水色浅绿湛蓝,渐变渐深,走近看水质清澈,能望见底下?层层堆起的石块。瀑布下?落处离他们?尚远,俞知光已叫细微清凉的水汽笼罩,通身闷热黏腻都散了大半。
“前人游记里写,月岚山以北有?一处人迹罕至的清潭,郡县志上也有?印证,”薛慎带着?她,一步步踏到露出的石滩上,“没讲细方?位,找起来费劲。”
这几日,他快把月岚山以北每寸山地都踩熟了。
俞知光愣愣地看这片殊胜风光,脑袋还没想清楚过?来,唇角已高高地扬起来,带了笑意:“薛慎。”
“嗯,你可以学泅水了。”
薛慎打开书箱,里头一叠可作帐篷的毡布,一套以她身量定做的窄袖短打,用厚度适中的黑布裁剪,即便下?水沾湿了也不会变透明。
就算这避世一隅真有?旁人闯入,也无伤大雅。
俞知光在水潭里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整日。
她把发髻拆散了,用丝带扎成一个小包,顶在脑袋上,在水面上露头,像小金鱼一样大口呼吸吐气?,稳稳地游过?了一段距离。
“薛慎,我学会了!”
阳光灿烂明晰,她一身黑衣黑裤,更显得鹅蛋脸白净发亮,星星点点水珠挂在上头,如花瓣晨露。
薛慎在侧跟随:“嗯,游得比五福好多了。”
俞知光一拍水面,飞溅他一脸水花,露出整整齐齐的贝齿威胁:“再说我真咬你了。”
说完不管他,又径自换了个方?向游。
月岚山不是日日都能来,他们?快要离开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