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等?过了似乎天荒地?老那般漫长的时间,又或许只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 外头依旧没?有任何声息。
她挪动发麻的腿脚,顺着薛慎留给她的那道窄窄的缝隙, 钻出了佛像,借着佛帘遮挡,探头往外看。
地?砖上映着窗边漏出的月光,呈现霜白?色,上头一大滩因幽暗而变得深黑的痕迹,浓重血腥味顺着风飘来?。男人靠在红漆木柱前,一条腿曲起来?,手?上还握着要包扎伤口的撕得布条,头偏过去,双目闭起。
“薛慎!”
俞知光跌跌撞撞跑下神台,在他身上摸了一手?湿漉漉的血,“你哪里?受伤了?”她顺着他肩膀摸下去,发现是胸口的位置,再偏一寸,就到心头了。
温热的血不断涌出来?,她接过薛慎手?里?的布条,手?抖得怎么也拉不开他的衣领,她五指握拳,往薛慎身后的木柱砸了一下,砸得指骨发痛,手?背皮肤被木刺摩擦出细小的伤口,手?指张开又合拢,背后冒出热汗。人冷静下来?了,立刻去解开他腰封和衣领。
出城时,他们就没?预计会那么顺当?,因此各自随身都带了伤药。俞知光快将一整瓶止血粉洒在了薛慎胸口,扎紧了包扎的布条,又从自己裙裳上撕下长条状的布料,给他一层层裹好。
伤口包扎完了,出血的速度慢下来?。
薛慎依旧闭着眼,唇在月色里?似乎浅白?了几分。
俞知光摸了摸他的脸,又按按他腿脚手?臂,再去确认后背,没?有别的致命伤,大大小小伤口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