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不来东界,那肯定是去找了仲长尧,不管前后左右如何,必然不能放过他。而仲长尧现在还在北界锻体门……”云闲一想,又觉得脑袋连带着全身都疼,“不会吧,又要去北界!”

她这几个月来,先从南界跑到东界,现在又要从东界跑到北界,当真是如同无头苍蝇随处乱撞,不曾松懈一刻,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乔灵珊道:“我和你一起去。”

风烨:“我也。”

“不必了。”云闲看了眼六长老,道:“你们留在东界便好。”

乔灵珊有心想去,但萧芜也道:“灵珊,你留下吧。”

如今这种情况,一个人的去留已然不能决定什么了。在剑阁和去北界,没有什么区别,但事已至此,若是颓势不可逆,至少还是留在家人身边,免得徒留遗憾。

显然,云琅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最终看着已经开始收拾那点破烂家当的云闲,长叹一声,对身旁一直沉默的宿迟铿锵道:“徒儿,我不在身边,外界危险,你定要好好照顾师妹……唔!!你捂我嘴做什么?!”

新仇旧恨浮上,萧芜咬牙道:“闭嘴吧你!就你多话!”

云琅冤的大叫:“我怎么了嘛?!”

宿迟:“我明白。”

……

马不停蹄,云闲又坐上了前往北界的马车。两月荏苒已过,眨眼又是晚夏,只不过现在身旁人愈来愈少,只留下一个宿迟,和星衍宗编外人员蒋星摇。

车轱辘动啊动,车厢跟着一同向前,江山在兽戒中昏昏欲睡。那阵法的威力强盛,当初若不是云闲骑着熊,否则一脚踏下去,至少也要重伤,幸亏江山皮糙肉厚,才没伤及到本脉。

但尽管如此,去北界也要带它去给方非治一治。

云闲抱剑,看着车窗外熟悉的绿叶迎着阳光灿烂舒展,似乎完全不知道黑云压境,大难临头,突然感慨万千,道:“太平,这好像是我们当初去众城的那条路。”

“这不是废话吗?”太平浮起来,道:“东界去北界要经过众城,都是往这条路走。”

云闲:“那个时候,你还是个丑丑的大眼珠子。”

太平:“……”也没那么丑吧,它睫毛很长的,还是白色。云闲不是说中原人都喜欢白毛吗?

云闲:“我也初出茅庐,不是现在这个盛名享誉四界的大侠。”

太平:“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云闲就不闭嘴,笑了笑,道:“这是最后一个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