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问了,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云闲看着他们的眼神, 试图想看出端倪,却只能看出一片清澈的愚蠢,但她不信, 这些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薛灵秀道:“我来吧。”
“嗯?”云闲道:“你来?”
她还在想薛灵秀是要如何来, 难道是用如沐春风的话术感化他们, 怎料到薛灵秀缓缓走过去,蹲下,伸手,笑意盈盈地在那人背上按了一下。
也不知按的是什么穴位,没动刀兵没见血,那人瞬间叫得宛如天崩地裂:“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真的不知道吗?”薛灵秀在杀猪般的惨叫声中道:“我们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但,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应当是不难吧。”
“放手,放手!!”那灵虚门弟子奄奄一息道:“我说,我说……”
众人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深深觉得,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医修。这可太恐怖了。
“军师,是上上个月才出现的,掌门叫我们如此称呼他。也就是那之后,我们才被下令要去窃尸。”灵虚门弟子蔫蔫道:“他平日里见到人也不怎么说话,很沉默,我们私下里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哦?”薛灵秀饶有兴味道:“哪里有病,你详细说说看。”
“就算南界再温暖如春,也不能不穿衣服吧。”那人像是积怨已久了,滔滔不绝地抱怨道:“军师成天就穿块布在外遛鸟,门派里的女修看了,万一以为所有人都是那样怎么办?有必要吗?在炫耀什么?其心可诛,就是故意的!”
乔灵珊在几人传音阵中道:“听出来了,他比军师小。”
云闲道:“不说还好,一说就暴露了。不过,只穿块布的遛鸟设定,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风烨弱弱道:“什么小?什么鸟?我怎么没听懂?”
“!?”乔灵珊吓到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众人在耳后碎碎念,说一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薛灵秀额角青筋一跳,又道:“你看得出来,军师是人是妖亦是魔?”
那人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清楚,迷糊道:“大概,是妖吧。因为他只吃草,看起来也不像人。但是,现在也不兴物种歧视,妖也可以当军师啊。”
他这般一说,范围便一下子锁定了。
若是军师是魔,那还比较难办。毕竟魔修穿衣服总是很清凉,遛鸟的不在少数,但若是和魔族有关系的妖、还只穿块布,那毋庸置疑,便是当初四方大战时跟在即墨姝身后的牛妖牛白叶了。
这是牛妖成日里不说人话,看上去智计没高到哪儿去,也不知今日为何突然被挂上军师名号。
云闲极快地与宿迟对视了一眼。
当初即墨姝不告而别,她也曾想过,蚩尤将即墨姝拔为圣女,定有其目的,以它的性子,不可能就让即墨姝这般远走高飞。即墨姝那天神情有异,离开绝对非她本意。
难道即墨姝,现在也在这南城?
眼前阵法吞吐,一道金光闪闪的身影飞出,稳稳落于地面。
祁执业出来了!
但他衣袍散乱,撕的东破西丢,全身饰品都没了痕迹,只剩下耳垂上的那道红宝石坠,唇边还残留血迹,一副与人武斗过后的模样,薛灵秀将指尖从那人背后抬起,抬眼道:“你当真去被阵法突破了?”
“地面上有阵法,房梁上又没有。”祁执业对那几个震惊的灵虚门弟子简短道:“以后别让脑子有损的当掌门,不觉得丢人么?”
灵虚门弟子:“……”
啊!!失策!!!
“你受伤了。”云闲注意到他唇角伤势,道:“和谁起了冲突?灵虚门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