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与小黄眼巴巴地正要进,见徐离陵站在莺然身后俯视它们,想起两日前的早午时

它俩玩够了想在家休息,于是大花装可怜骗了莺然。

正当它俩洋洋得意地和飞驹窝在一起时。徐离陵来给它们喂饭,叫它们过了午时就滚,两日后再回。

它俩当即一个激灵爬起来,赶时间地吭哧吭哧吃了饭,带着飞驹溜了。

它俩很清楚:

同莺然叽叽歪歪,会得到莺然的心软。

同徐离陵叽叽歪歪,会得到见祖宗的机会。

它俩目前还不想见祖宗。此刻瑟缩一下,又趴了回去。

大花嘴硬,故作潇洒:“不了,我不想进屋,太热了。”

小黄摇着尾巴谄媚,难得开口说人话:“我喜欢睡在外面。”

莺然无以言对,知它们是怕徐离陵,随它们去了。

回了桌边重新坐下吃饭,她轻踩徐离陵一脚:“你欺负它们。”

徐离陵淡定自若:“你欺负我。”

莺然又踩他一脚,轻哼一声。

这两日三只小家伙不在,他可也没少欺负她。

他先吃完了。

莺然:“去给它们喂点吃的,它们这两日在外面还不知吃没吃饱过呢。”

徐离陵淡淡道:“你从不问我有没有吃饱过。”

莺然觉着莫名:“你没吃饱就再吃些,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徐离陵不言语。

莺然倏然会意,他不是在撒娇。热了耳根,骂他“牲口”,这都喂不饱,没好气道:“去,给它们喂饭去。”

徐离陵慢悠悠起身,行礼:“是,鄙者去了,小姐慢用。”

他仪态乖顺得很,好似真是她日日使唤他,日日欺负他了。

莺然哭笑不得,待他回来,又和他一番嬉闹,直至他收拾碗筷去厨房,她才静下来。

兀自在堂屋坐一会儿,又跑到厨房。

他已戴上了新发带,莺然用手勾勾他垂在身后的带尾,想到前两日他用这发带堵她嘴的荒唐,又小孩儿似的扯扯他的头发。

徐离陵:“别闹。”

他正烧水洗碗,会烫着她。

莺然不再闹他,笑吟吟倚在他身边陪他。

休息的日子总是格外短暂,一晃眼又到了要去上课的时日。

清晨天没亮就要起。

莺然懒了三日,这日还有些起不来。赖床赖得天昏地暗,要徐离陵抱她起来,为她穿好衣裳,她才下了床,拖里拖沓地去漱了口,回头又要徐离陵帮她擦脸。

倒真像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一举一动都要人伺候了。

出了堂屋准备出门,凉风一吹,清醒了些,莺然把脸压在大氅领子里。

徐离陵拿了绒巾来,为她细细围上。

莺然乖乖站着,一双杏眼凝着他。

他垂着眸、神态认真,温暖修长的手指为她绕绒巾时,在她脸颈上轻蹭,她没由来地就对着他笑。

徐离陵为她系好绒巾,拍了拍她有些婴儿肥的脸,牵来飞驹扶她上马。

莺然翻身上马时,瞥见院里梅花开了一枝,嫩黄晶莹的,爱娇地在泛青的晨雾里微颤。

莺然欣喜低呼一声,叫徐离陵看。

徐离陵看了,伸手要为她折下。

莺然止住他:“不折了,就这样让它开吧。”

徐离陵:“不折也会谢。”

却也还是没折,只把开了的花一朵一朵摘下来,放到她手里给她玩。

真香。

莺然放到鼻息下深嗅一息,待徐离陵上马,倚在他怀里,时不时捧起来给他闻香。又尝试把花别在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