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三千就三千,去吗?”

徐离陵不急不缓:“吃了饭再说。”

他似兴致不高,莺然点头应下,陪他一起做饭。他道厨房油烟重,叫她回堂屋歇着去。莺然便回堂屋坐着。

闲来无事,翻出绣具,拿出给徐离陵绣的新青竹发带继续绣。

这条发带,是她自临关发觉他未佩新带,佩的是她那条旧青竹发带时开始绣的。

至今绣了有段时间,还差一点就能收尾。

徐离陵将饭菜端上桌,唤她吃饭,她正准备最后绞线:“你再等会儿。”

徐离陵便不催她,去取了碳火放堂屋做暖炉,又去厨房给她盛了饭放炉上热着。

待她绣好发带,她颇为欢喜地拿发带比对徐离陵束起的发,要给他系上。

徐离陵按下她的手,将发带和绣具送回屋里:“先吃饭。”

莺然便落座,等徐离陵回来,和他一起吃。

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吃完了饭。徐离陵收碗筷去洗,她漱了口,跑去厨房找他:“去不去客栈?”

徐离陵摇头。

明明是为他才说要去的,他拒了,莺然反倒心中过意不去。

自他身后轻搭着他的臂膀,像拥着他似的:“真不去?我可只在家里歇三日。”

“不去。”

莺然抿唇,瞧他眼帘低垂、神态平和,竟觉他乖顺,心生怜意,踮起脚来亲他一下。

身高有差,她只亲到他侧颈:“那我回房午睡去啦。”

徐离陵“嗯”了声:“去吧,将暖炉带上。”

莺然应下,一步三回头地出厨房。回房路上瞥见院里三只小家伙正只顾着吃,无奈地嗔怪两眼,方回屋。

她在屋里转了转,消消食,犯起困来,上床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察有人抱她。知是徐离陵,侧身环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须臾后,突觉寻常时候不该被碰的地方,叫人碰了。

她睁开眼,呆呆地垂眸,睨见徐离陵的手在衣下,轻轻缓缓地抚着。莺然懵了会儿,无意识地低哼了两声,渐回神,盯着徐离陵。

徐离陵神态自若。

莺然:“不是说不嘛。”

徐离陵:“不去客栈。”

莺然深吸口气,忍住凌乱的气息、忍住吟之欲出的声音,用下巴朝窗外点了点:“它们在家呢。”

话出口,莺然忽然想笑。

徐离陵问:“笑什么?”

莺然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往上挪了挪。成了他倚床头、她倚他怀中的姿势,倒叫他的手更方便了。

莺然也不推他,因些许燥热,难自制地红着脸,娇息连连地细声道:“想起小时候,在书院和那些学生玩。撞见一学生与同窗说话。”

徐离陵配合地“嗯”了声,是个好听众的样子。浑然不像此刻正做着什么。

莺然:“那学生说,昨儿在外边待了一日,好累。同窗问,上学这么累,好不容易休息,你怎么没在家多睡会儿?我睡了一天呢。那学生说……”

莺然眸光流转,柔柔落在徐离陵面上。

徐离陵配合她:“嗯?”

莺然身子渐软,同他说悄悄话似的,用着气声:“那学生说,昨儿我爹娘不知怎的,大方起来。给了我一片灵片,叫我出去玩。我花完灵片就回家,撞见他俩在房里光着膀子打架,你咬我,我咬你,声音老大。”

“我吓得不敢出声,就跑出去待了一日。心神不宁地还以为他俩要离了,结果晚上回去,他俩关系好得很。”

“我问爹娘打架的事,想为他们调解。我爹娘反倒怪起我怎么突然回家。哼,我再也不管他们了。”

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