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覆上她的手背,一根一根轻掰开她的手指。手一挥,将筝摔到了地上,将她放在了桌案上。

他手下动作不停,疑惑道:“怎么抚呢?”

莺然蹙眉,耳廓染霞,不知他是在说抚筝,还是抚旁的什么。

他幼年在华宫寝殿加起来也没待到一年,过往就这般说完了。莺然也失了休息的时机,再陷混沌失控之中。

只是神飘云端之际,又觉徐离陵罢了手。

他随意套件外袍,松散地系着,不知何时坐在了桌案前。以一件宽袍将她裹住,抱坐在怀里。

素手轻扬,筝便重回桌案之上。

莺然斜倚在他臂弯。于恍惚的浪潮中,思绪渐归,耳边响起清泠筝音。

弦如雨泠,音如玉珠,声声缓缓,不知不觉舒了她起伏剧烈的心、躁动的思绪,如幻如梦间就这样睡去。

不知筝曲何时停的。

醒来时,仍在琴室,是被徐离陵弄醒的。

莺然惊呼着想止住他,说自己已经很累了,却又觉神清气爽,身心皆无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