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拿了寝衣进浴房,这会儿一身单薄,急于跑回房中。
刚跑几步,徐离陵从屋里出来,给她拿了件他干净的长袄,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搂着她回房。
她冬日沐浴,总是不喜欢多带衣裳,觉着累赘。他便总是拿他的衣裳给她裹着,防止她着凉。
待将她送到床上。
莺然感到被子里也暖烘烘的,是放了汤婆子。
徐离陵把沾了她身上水汽的外袄挂起,同她道:“我去洗。”
他拿上衣裳出门。
莺然躺在软软热热的被窝,甚是舒服惬意。闭上眼想睡觉,这会儿却又睡不着了。
许是下午睡得太多,过了困劲儿,就不想睡了。满脑子都想的都是徐离陵。
想他今日送了梅花,现下屋里还能闻到梅香。
想他今日备了她爱吃的东西。
想到这段时间,她虽很累,但既要照顾她、又要教她练剑的徐离陵,比她更忙更累……
她裹紧被子,胡思乱想了许多。
最后想到,今晚,大花小黄和飞驹不在家。
好难得啊,它们都不在。
她与徐离陵很久没同房了。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房子太小,它们就住在窗外……
她兀自深想下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很快又镇静下来,等徐离陵回来,问他:“怀真,你困吗?”
徐离陵提了小暖炉进屋,以防为她揉按时她着凉。
他上了床,为她揉手:“不困,怎么?”
莺然:“那你累吗?”
徐离陵:“不累。”
莺然望着他神情专注、颜色清正的模样,觉着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但还是要问一问:“那……我明日也不去上文试课了,好不好?”
徐离陵睨她,倾身问她:“不上了?”
莺然勾住他的脖颈,对上他因低身而更显幽暗的眼,面飞粉霞,悄声细语:“不上了,也歇三日。”
徐离陵“嗯”了声,仍旧不紧不慢为她揉按。
莺然心疑真是自己多想了,暗自庆幸还好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然而他为她揉到肩颈之处,手却往下,揉了他先前为她揉按时都不会碰到的地方。
莺然猝不及防低呼一声,热了耳根仰面看他。
他面不改色,手指从她身前划过,慢条斯理为她揉另一边肩膀。
他正坐在她身边,眼睫微垂,有几分漫不经意的居高临下。
让莺然想起某些她躺着、被他扼着怎么也起不来身,只能连声哄他停一停的时刻。
莺然有所会意,躺着闭上眼,如往常般让他为她揉按。
只是今日他揉按的地方不只是往常。她也知道,今日揉按过后,他也不会像往常那样直接睡下。
不过他总是有意无意地乱揉,怪磨人的……
莺然忍了忍,呼吸渐重,想说今日别揉了,咱们早些睡吧。
脑中忽响起大花的声音:
“做好准备,有任务。”
莺然:……
为什么又是这种时候。
莺然闭着眼,无奈地思忖着,干脆就这般准备入梦。
入梦前,特意嘱咐大花,不要忘记之前她同它商量过的事。
*
莺然睁开眼。
眼前是纵横山岳。
此方炎阳高照,山岳另一边却是黑云压低,狂风大作,似风暴欲来。
苍穹形成一黑一白的割据,如晴夜相交,割裂至极。
大花的任务随之到达:“此次的任务,是要你去战场上救人。”
莺然摸了摸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