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陵抚了抚怀中又皱起眉的莺然:“但有老鼠。”
关熠不解其意。
徐离陵也没向他解释。
就这般安安静静走到清南巷,入巷中最深的院落。
关熠推开门:“此院是我好友居所,就是这次与我们同行的陈训,他家为他在飞霄买下的院子。他平时住在宗中,出门也要执行任务,从没住过这里。”
这院子不大,但也有三房。
主屋偏房带一间厨房。
院中有一块花坛,种了一棵腊梅树。
关熠将飞驹拴在树上,进屋先清了灰。
徐离陵将莺然在清过的桌上先放下,入偏房整理床铺。
关熠欲问:怎么不住主屋?
又想起遵循儒礼,借住有主之房,是不便住主屋的。
徐离陵虽为魔,倒是很讲究。
关熠暗叹,帮忙打水收拾清理了一番,暮时整理得差不多了,又去买了日常所需,一些凡人吃食送来。
徐离陵接过:“多谢。”
关熠乐呵呵的,打声招呼,走了。
*
莺然悠悠醒转时,天色已黑。
房中昏暗,依稀可见一应家具俱全,但很普通,和她在云水县的小屋相似。
她意识不清间,恍惚还以为自己回了云水县的家里。
她缓了缓,心知是到了清南巷的住所了,唤道:“怀真。”
便听有脚步声来。
没一会儿,徐离陵携一盏烛推门而入,点亮房中。
莺然:“这都是你一人打扫的?”
徐离陵给她倒了杯水,道还有关熠,又说了她睡着后的事。
莺然正好口渴,喝了一杯又要一杯,仍是疲倦,慢声慢调:“辛苦你和关熠了。明日待关熠来,将租院、买东西的灵石给他吧。”
徐离陵道饭做好了,为她拿了帕子擦脸,又拿了鞋穿上:“他不会要。”
莺然:“也是……”
她这会儿刚睡醒,脑子转不过来。
随徐离陵出房间,四下张望着新家,在堂中落座:“那改日买个礼物送他。”
徐离陵应了声,舀粥给她喝。
莺然接过,喝了口,觉得味道很怪:“这是什么粥?”
徐离陵:“药粥。乙玄道一在山上,这会儿正是冷的时候。你到了飞霄就累得要睡,明日乍然受冷,怕是要生病。”
莺然“哦”了声,道他心细。但还是不爱喝,喝了两口就不想喝。
平时她倒没这么娇得不懂事,但这会儿实在是乏累。身子累,自然心情也没那么好。
徐离陵硬是要她喝了。
她不高兴,他又拿了白糖糕给她吃。
很甜,还热乎乎的,一吃就知道是他做的。
莺然笑盈盈吃了。
吃完要去洗碗,莺然叫他歇歇,她去洗。徐离陵让她有空就去喂猫狗和飞驹。她便拿了饭菜和草料去喂。
赶了十日路,大花小黄与飞驹都瘦了。
莺然给他们喂饭。
大花:“我再也不想赶路了。”
小黄难得认同大花,疯狂点头。
莺然摸摸它俩:“你们也和我一样,变懒了。”
大花瘫倒:“这不叫懒,这叫享受生活。谁规定人生就一定要忙忙碌碌呢?”
小黄点头。
飞驹也点头。
莺然摸摸飞驹:“你也听懂啦。”
飞驹继续吃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