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陵抚了抚怀中又皱起眉的莺然:“但有老鼠。”

关熠不解其意。

徐离陵也没向他解释。

就这般安安静静走到清南巷,入巷中最深的院落。

关熠推开门:“此院是我好友居所,就是这次与我们同行的陈训,他家为他在飞霄买下的院子。他平时住在宗中,出门也要执行任务,从没住过这里。”

这院子不大,但也有三房。

主屋偏房带一间厨房。

院中有一块花坛,种了一棵腊梅树。

关熠将飞驹拴在树上,进屋先清了灰。

徐离陵将莺然在清过的桌上先放下,入偏房整理床铺。

关熠欲问:怎么不住主屋?

又想起遵循儒礼,借住有主之房,是不便住主屋的。

徐离陵虽为魔,倒是很讲究。

关熠暗叹,帮忙打水收拾清理了一番,暮时整理得差不多了,又去买了日常所需,一些凡人吃食送来。

徐离陵接过:“多谢。”

关熠乐呵呵的,打声招呼,走了。

莺然悠悠醒转时,天色已黑。

房中昏暗,依稀可见一应家具俱全,但很普通,和她在云水县的小屋相似。

她意识不清间,恍惚还以为自己回了云水县的家里。

她缓了缓,心知是到了清南巷的住所了,唤道:“怀真。”

便听有脚步声来。

没一会儿,徐离陵携一盏烛推门而入,点亮房中。

莺然:“这都是你一人打扫的?”

徐离陵给她倒了杯水,道还有关熠,又说了她睡着后的事。

莺然正好口渴,喝了一杯又要一杯,仍是疲倦,慢声慢调:“辛苦你和关熠了。明日待关熠来,将租院、买东西的灵石给他吧。”

徐离陵道饭做好了,为她拿了帕子擦脸,又拿了鞋穿上:“他不会要。”

莺然:“也是……”

她这会儿刚睡醒,脑子转不过来。

随徐离陵出房间,四下张望着新家,在堂中落座:“那改日买个礼物送他。”

徐离陵应了声,舀粥给她喝。

莺然接过,喝了口,觉得味道很怪:“这是什么粥?”

徐离陵:“药粥。乙玄道一在山上,这会儿正是冷的时候。你到了飞霄就累得要睡,明日乍然受冷,怕是要生病。”

莺然“哦”了声,道他心细。但还是不爱喝,喝了两口就不想喝。

平时她倒没这么娇得不懂事,但这会儿实在是乏累。身子累,自然心情也没那么好。

徐离陵硬是要她喝了。

她不高兴,他又拿了白糖糕给她吃。

很甜,还热乎乎的,一吃就知道是他做的。

莺然笑盈盈吃了。

吃完要去洗碗,莺然叫他歇歇,她去洗。徐离陵让她有空就去喂猫狗和飞驹。她便拿了饭菜和草料去喂。

赶了十日路,大花小黄与飞驹都瘦了。

莺然给他们喂饭。

大花:“我再也不想赶路了。”

小黄难得认同大花,疯狂点头。

莺然摸摸它俩:“你们也和我一样,变懒了。”

大花瘫倒:“这不叫懒,这叫享受生活。谁规定人生就一定要忙忙碌碌呢?”

小黄点头。

飞驹也点头。

莺然摸摸飞驹:“你也听懂啦。”

飞驹继续吃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