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熠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给我一把?”

莺然微笑摇头。

关熠丧气地垮下肩膀,也知莺然不是好争之人。此番要定森罗剑匣,是为徐离陵。

他撇撇嘴:“对了,你若要去,得先同我回乙玄道一。”

莺然:“为何?”

关熠:“那是仙道传承,早被玄道各大宗门掌控了各地入口。散修若要入内,便得去乙玄道一、璇衡宗这样的大宗,通过考核,拿到临时的客卿令。”

莺然犹疑。

关熠也说这规矩太过霸道。

既是无主传承,那当是天下人皆可争夺的。

怎么能只由大宗之人规定,谁能进、谁不能进呢?

但规定有规定的道理。

关熠:“眼下玄魔正乱,这也是为了提防魔道潜入。”

莺然心道这般便能防住吗?怕也未必。

不过既然如此,她考虑得就多了,一时无法决定去或不去了。

关熠嘿嘿笑:“你和妹夫如果不去,那森罗剑匣就是我的了。”

他可不会夺了剑匣赠莺然。

好兄妹归好兄妹,剑匣归剑匣,他们不会互相客气。

莺然被他得意的表情逗笑:“再说吧。”

关熠“嗯”了声:“不急。秘境冬月开启,这消息九月才会对外公布。我九月中旬回乙玄道一,你在这之前做好决定就成。”

莺然应下,各自要归家。

临分别时,关熠总算想起来问:“你们现住哪儿?”

莺然不知道那小巷叫什么名字。

徐离陵:“仙都巷。”

关熠一惊,俄而一拍脑门:“早该想到的。”

仙都巷,非只临关才有。

巷有此名,云州皆知,此乃圣魔入魔前所在氏族居住之地,乃当世城池禁地。

莺然同关熠打个招呼,挽着徐离陵归家去。

到家将东西放下,一番拾掇,天色已晚。

歇了会儿,简单吃了晚饭,莺然与徐离陵沐浴后,躺在床上闲话,拿出她爹娘给她的书信。

信中她爹娘并不担心她的处境。

先关切近来可安好,自述现状,往下便仍是她爹古板的训诫,叫她不必挂心他们。

还有她娘歪歪扭扭亲笔写上的一两句问候。

莺然平日里与二老不算亲近,住在同县时,也不乐意来往。

此刻读了信,信上没有思念,仍是一时感怀,红了眼眶她爹娘没问她现在何处,也没告知她他们如今具体在哪儿。她知是爹娘考虑到万一她回信,被旁人看见,会暴露她的行踪。

她收了信,徐离陵伸了手来,拂去她眼下的湿痕,“回去看看?”

莺然摇头:“太远了。且咱们回懿王洲,不安全。我爹娘眼下又在肃京开设了书院,与离京前的旧友也重有了来往,过得很好。”

还是不要去给他们添麻烦,打扰他们了。

她与他絮叨着,睡过去。

徐离陵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薄被。

家中物什备满,翌日醒来又过上与先前无异的日子。

八月近半,院里移种的两棵柿子树熟了。

说起来,这柿子树还是在仙都巷里其他院中移的。

莺然本说要自己种的。

但自己种,不知要等几年才能吃到柿子。

那会儿刚回临关不久,徐离陵便寻了一日阴天,借猜裙赢了罚她之机,蒙了她的眼带她出门。

跨过一间间废墟,她被徐离陵半带半抱着到了别的院里。

徐离陵摘了她蒙眼的发带重新束发。

她望着院中树茫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