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便同他说,只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与他静赏午后荷塘。累了便一起躺到躺椅上小憩。

午后清风,闲而自在。

莺然心间始终记挂着张杏生的事,半梦半醒间,道:“你也是魔……倘若有一日,你因魔功也忘了我、忘了与我之间的事,在遗忘之前,不必为此烦心难过。”

她闭着眼,仰面亲他一下,不知亲哪儿了,许是下巴,许是颈间。

“即便你忘了,终有一日,我也会叫你想起来的。”

她不由感谢大花,感谢大花的总部,感谢天地与人世间的一切,让她有挽回他的机会。

就算他们之间终将分离,那也不该是被迫的遗忘。

徐离陵轻抚她的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他声音太低,她也太困,没太听清。

只隐约听见他道:“原是……我不愿忘。”

虽处理了珠儿之事,但大花这段时间仍日日往外跑。

莺然偶然抓到它:“你又在做什么?”

它道:“珠儿总是莫名其妙地站在房顶上哭,我得陪陪它。”

莺然心道原来珠儿不是不伤心,只是那会儿没反应过来。

她叮嘱大花好好照顾珠儿,还从池塘里捞了两条小鲫鱼叫大花带去给珠儿。

自然,是叫徐离陵捞的。

不过她这边知道怎么回事,金五两那边不知。

莺然与徐离陵去他的金柜杂货铺时,还能听见他唉声叹气,说他的猫最近总不见影儿。

莺然问了两句。

金五两就大骂:“最近有只死肥猫总来找珠儿,她定是被它拐走了。看我下次见了它,定阉了它!”

莺然憋笑,暗暗为大花默哀。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觊觎它的蛋。

不过这事,她有心告知金五两,但挑选鱼饲料时,听小童偷偷说:“珠儿是掌柜亡妻留给他的念想,他与亡妻无子无女,自两百多年前捡到珠儿,素来都将珠儿当作亲女儿看待呢……掌柜不愿离开此地,也有亡妻故土在此的缘故。珠儿成日不见踪影,回来也不说什么,掌柜很伤心。”

莺然想了想,还是得让大花叫珠儿找时间把事情告诉金五两才好。

她同金五两转移话题,聊起最近的临关时局。

金五两不复先前神采,神色一言难尽:“七日前夜里,雪飞霜说圣魔来临关了,把全城修士半夜叫了起来。结果黄琰朗召集所有人去追击圣魔,却连圣魔的影儿都没见到。”

“修士们因此都怀疑雪飞霜不是真心回归玄道,指不定又在帮魔道谋划什么。如今雪飞霜被夺了权,每日待在城主别院不得出门,时刻有人跟随,和软禁无异了。呵,什么怀疑,不过是找借口处置雪飞霜罢了。以前虚报圣魔消息的多了去了,从不见罚,如今偏偏就罚她一个。”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新鲜事了。”

莺然蹙眉:“这和卸磨杀驴有何区别……”

虽她与雪飞霜不同路,甚至可以说有几分仇怨。但不妨碍她敬佩雪飞霜历经磨难仍信守玄道的道心。

雪飞霜落到如此境地,她颇为感慨。

金五两附和:“可不是。但是是非非,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说了算的。能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不错了。”

莺然应下,与装好鱼饲料与新奇小玩意儿的徐离陵往菜市去。

买完菜回家,又见张复弦在门口等着。

这几日,他也是日日来拜访。

原还打算在这废巷里找处房屋住下,被徐离陵扫了眼,不敢了。

见徐离陵与莺然回来,张复弦唤:“大人、秦夫人。”

莺然颔首,心想唯一的好是,他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