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好奇地观察,他在草丛边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只小脑袋从草丛里探出来头来,懵懵懂懂睁着圆圆的猫眼,依恋地蹭了蹭那魔缠着纱布的手。

那只猫的花色颇为眼熟……

莺然思忖,脑中一些事连贯起来,恍然大悟。

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是想来看看千年前的怀真的,未曾想,她好像知道了珠儿故事的来龙去脉。

……

清晨,莺然悠悠转醒。

睁开眼,朦胧间见一道人影坐在床边。

她唤道:“怀真?”

“嗯。”

他应。

莺然笑起来,翻过身去,抱住他的腰,闭上眼赖了会儿床。

神思渐清明,莺然察觉到他身上有寒露湿气,问:“你何时起的?”

“很早。”

“出过门了?”

“嗯。”

“我说呢,你衣裳沾了露水。”莺然伸个懒腰坐起来:“去做什么了?”

睁开眼,眼前一捧雪白花如莲,色如银霜,形如睡莲、光华萦绕如绸缎。

莺然怔了下,定睛看了这一捧花好一会儿,眸比花叶还缠绵,望徐离陵:“怎突然送我花?”

徐离陵:“此花名为海角雪。”

海角雪……

是《临关小调》里的海角雪。

莺然接了花,倏而惊喜又鼻尖酸涩,仰面凝望他。

徐离陵会意地低头。

一吻落在他脸侧。

徐离陵促狭道:“只是如此?”

莺然笑出声,一吻送至他唇上。

他手握住她的后颈,要她更近他,鱼·水更深缠,身子都要贴在一起。

莺然忙道:“花、花……”

要压坏了!

她声音被吞得含糊不清,话也说不完整,只有呼吸声渐喘渐急。

莺然身子往后仰,要避开他,他倾身往前追。

她别过头去,声调婉转地“嗯”了一声表拒意,急声娇嗔:“我刚起呢。”

莺然感受得真切,比起缠·绵,他更像是在故意玩弄,又咬又探。

徐离陵咬她脸一口,不逗她了。伸手帮她擦去她唇边溢出的湿。

莺然嗔他一眼,低头摸了摸怀中花,又将花递给他。

他把海角雪放到桌上,去给她拿要换的衣裳。

莺然:“我要穿那条有银红丝带的裙。”

她坐在床边等,想到往昔之影中初初见他,就是银红的衣裳。

她等了会儿,徐离陵才将裙拿来给她。

她边换衣边道:“方才在衣柜那儿做什么呢?怎么站了那样久?”

徐离陵不答。

她脱了寝裙扔给他,徐离陵把寝裙扔到凳子上待会儿拿去洗。

在床上穿好小衣,徐离陵又过来。帮她拿了里裙,一件一件为她穿上。

莺然便让他伺候,问:“你是从哪儿摘的海角雪?”

徐离陵:“城外。”

莺然:“具体哪儿?我们先前自明城飞来临关的一路上,我都没看见还有这样的花儿。若是有成片成片,定然很美。”

徐离陵:“有些远。”

莺然:“哪儿?”

徐离陵:“北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