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她说这些纹路分别是什么经文什么道符的简化,越是说得正经越叫她甚感羞臊。

又要同她玩游戏,他说什么经文道符,就叫她去踩。踩不中要罚她。至于罚,那自不会是旁的罚。

莺然道还不如打她板子。他道打板子可以,但打的地方未必是她想的。她忙不敢再提打板子,但他说这事他记着了,她真是恼自己不该多这个嘴。

最终还是她撑不住,拉扯着他握她小腿的手,连声道:“怀真,好怀真,睡吧……改日,改日再……”

她今天已经尽力,徐离陵也没如往常那般故意磨她,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发应她:“嗯,这就好。”

莺然疲倦地抱着他的脖颈,已不知今夕何夕了。声息皆颤后,终于得以歇下。

她闭着眼,躺回床上,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之后的事,她是一概不知。

无非又是徐离陵整理床铺,为她清洗。

她昏昏沉沉睡着,习惯性地翻身去抱身边人,忽惊觉身边无人。有风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发。

他不在?

他怎么不在?

莺然一惊,恍然分不清这是梦是现实,忍着困倦睁开眼:“怀真?”

“怎的醒了?”

他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莺然安下心:“什么时辰了,你怎不睡?”

徐离陵:“快卯时,看日出。”

莺然疑惑,在房中寻找他的身影,就见他正站在窗边。

破晓前的天地间,是冷清的青白。

他于那青白之中,若一道孤身的游魂。

忽让莺然想起,在梦里,她离开时,千年前的徐离陵站在人群里遥望她。

暮色洒落在他身上,那无法融入热闹人潮的身影,与此刻她眼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莺然沉默须臾,起身下床,趿拉着绣鞋走向他:“今天怎么突然想看日出?”

她一身粉绿寝裙单薄,徐离陵拿了外袍给她披上,将她搂入怀中:“忙完恰好是这个时候,顺带看一看。”

莺然倚在他身前眺望天地。

红日未升,但天际已白。

于楼上,可见临关城中已有炊烟升起,街市上,有摊贩小工来往。

莺然:“玄修和魔修也要起早上工吗?”

徐离陵:“那些都是凡人。”

莺然:“我说呢,那景象让我想起在云水县的时候。”

徐离陵:“想家了?”

莺然摇头,抬眸看他。

他也正垂眼瞧她,许是因在这清寂的清晨,他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又透着寂冷。若历尽岁月、独伫云山之间的孤鹤。

莺然:“你想到从前了?”

徐离陵轻笑,彻底推开窗,任晨风曦光吹进屋内,让临关城中景象彻底落入莺然眼中。

他坐上窗台,一条腿坠在楼外,一条腿微曲着,向她伸出手

莺然这才发现,原来这栋楼的窗台很宽,够容一人坐下。

没有栏杆,她有些怕。但她知道有他在,她不会有危险,于是搭上他的手。

徐离陵手中用力,将她抱上窗台,让她坐在他怀里。一手握紧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

莺然倚在他身前,举目四望,竟能将临关城那条凡人来往的街市尽收眼底。

虽是凡人,但来来往往,勤恳朴实,或面带笑意,或因起早犯困、上工时偷偷眯眼打盹……

别有一番风光,别有一番烟火滋味。

徐离陵的嗓音轻轻缓缓,同她道:“从前住在临关时,便总喜欢这个时辰在这儿坐一坐。那会儿觉着,临关的风光,真是不错。”

莺然依偎着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