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推他一下,身子仍依偎在他怀里,含糊道:“我今儿累了,改日吧。”
夫妻事,因是夫妻,不用言明,总能意会。
徐离陵不以为意:“嗯。”
他起身进屋,屋中尘灰散得差不多了。让莺然进来休息,他去厨房烧水。
莺然进屋洗漱时。他则到二进院里开门通风打扫。
莺然要歇下时,他才回来:“今晚先在这儿睡,明早将院子好好打扫一番。”
她怕蛇虫之流。所以屋子没清完,他先将院里杂草清了。草里最易藏那些东西。
莺然点头应下,在厅堂铺好的床铺上睡下。
徐离陵去偏房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回来,将门窗关好,在屋里点上驱虫的熏香,躺下。
莺然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前。
着实是累了,初到新地,虽睡不安稳,翌日也直到午时才起。
徐离陵已把厨房和二进院的小楼厅堂清理干净,买了包子回来,热在厨房灶上。
莺然拿了包子吃,是牛肉馅儿,临关特有的调味,味道颇咸重,但还不错。
她边吃边到小楼去找徐离陵。
徐离陵正在二楼打扫。
莺然上楼,见楼梯上雕刻云腾之纹栩栩如生。
入二楼,虽帘幔都已被拆去,但一层层的隔断,甚为精美。布局也甚是壕阔,竟是一间卧房分多个区域,独占了二楼整层。
徐离陵在浴房里。
这浴房里有个小泉池,池壁花纹细致、出泉口形如龙口吐雾、清莲吐露,不远处还有接了泉水机关的冲洗隔间。
莺然“哟”了声调侃:“徐离少爷,您以前过得可真精细,懿王洲的皇帝都比不上。”
徐离陵正修理着浴房机关,慢条斯理道:“幼时,人人都说我是三界未来的君王,必将入主天霄,号令天地。”
莺然笑了好一会儿,走到他背后,用手指轻推他一下,“别吹了。”
说罢她又一愣,心道以他的身份经历,所言未必不是真的。
莺然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我去瞧瞧你从前睡觉的地方,在哪儿呢?这儿真大……”
她出浴间入寝间。
徐离陵:“往东走,过雕四君子的隔断,那儿我清理过了,你可以坐着歇歇。”
“嗯。”
莺然照他所言,穿了两道隔间。
一道有诸多书架,此刻已空空荡荡。
一道似是书房,有桌有博古架,空荡之处,可以想得到原本放着仙瑚宝璃、玉瓶天画……
最后入寝间,窗扉大开。一眼先瞧见的,是满屋阳光。
屋中玄木松纹桌椅、镂空宝相隔断,镶嵌白玉般的莲花宝葫仙石,历经千年仍泛出曜石般的光华。
一张千工床不知何物制成,质如玉色如月。没有过多雕刻,简约几道纹路似莲似太极符文,不似人间物。
方才莺然上楼时,已觉楼上处处奢贵,见此处,才知何为真正的神仙之物。
她暗暗咋舌,坐于床边,轻抚床面。
触手温凉宜人,未铺被褥,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硬。仿佛就这般躺下,也能睡得很舒服。
徐离陵收拾完浴房走来。
莺然听见动静,道:“这屋里东西花纹多,难擦得很。你何时起床擦的?”
桌上有茶水,徐离陵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这些物件都有机关,修复机关便能自洁。清理起来不用费功夫,就是要费灵石。”
莺然:“用了多少灵石?”
徐离陵:“十枚。”
莺然有点肉疼,“这样贵,那我可要多在这儿住几日,把灵石住回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