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莺然回复喜伯,他们可以跟随。
喜伯与无隐村人甚为欣喜感激,各自为离开做准备。
三日后,无隐村凭空消失,只余一片茂密槐树林。
莺然将一枚铜板大小的蓝玉环放入佩囊。
这便是容纳了整个无隐村的无隐芥子所化。
徐离陵已将行囊都搬上飞驹,“走吧。天黑之前,要到临关。”
徐离陵扶莺然坐到飞驹上,翻身上飞驹,双臂环抱她,牵起缰绳。
大花与小黄乖乖趴在马屁股上,刚趴稳,飞驹腾空而起,纵跃飞驰。
凌空之风,拂面而来。
纵飞驹驰跃,俯瞰大地,层林浮动如碧海绿浪。
上次看这番壮阔景象,已经快两年前。
莺然还记得,那时他们经过此地,不远处的明城正开战。
此刻虽时隔已久,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叮嘱大花多多留意。
一路无惊无险,在暮时抵达临关城外。
莺然拿出官牒等待检查入城,然而守城军不看官牒,只打量了她与徐离陵:“你是散修,他是凡人?你俩什么关系?”
莺然:“他是我夫君。”
守城卫给了她一块刻有修士字样的木质小令牌,叫她随身带着,便放她入了城。
莺然奇怪地同徐离陵咕哝:“我记得上次入明城,是要经过好一番盘查的。怎的进临关这般容易?魔道已被打退了吗?”
徐离陵:“临关如今已成魔道之城。”
莺然低呼:“可方才检查入城的守城卫是玄道修士啊!”
徐离陵:“魔道是这样的。”
莺然愣了愣,将他的这句话理解成:魔道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她不理解,她大受震撼。
不过,这和她没太大关系。
她的当务之急是和徐离陵找个地方吃饭过夜。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市,莺然四下张望。
这座城的城中人都在正常生活,一眼望去,看不到他们可以住的空屋。
好在徐离陵以前来过临关,对临关的布局颇熟悉。
牵她绕进一个漆黑的小胡同。胡同内荒无人烟,就连院墙砖缝里都长出草来。
莺然与徐离陵找了胡同里最大的院子。
推开未上锁的院门,莺然在心里道声“打扰了”。
院中杂草横生,但布局很好,是座三进大宅。前院挺大,院里有一棵杏树,有石桌小亭。
一进房门窗扉皆完好,只是有些褪色落灰。
二进房是栋小楼,楼后有带亭台的院子,占地不小。
倘若没有荒废,这定是处风景雅致的府邸。
徐离陵让莺然在院门口等会儿。他拿上镰刀从杂草里割出一条路来,进屋挂起烛灯。
烛灯亮,融暖灯光洒落院中。
莺然也觉心头生暖,如旅人找到了安歇处。
徐离陵折返回来,将飞驹牵到院里,拴在杏树上。
莺然踩着他割出的小道往屋里走:“这儿像被人遗忘了似的……你以前来时,这儿是做什么的?”
“你先别进屋,通会儿风,屋里尘大气味重。”
徐离陵拴好飞驹,将行囊拿进屋,“以前是我族旁支居所,如今无论魔道玄道都避嫌。渐没人敢来,便荒废了。”
莺然想起梦里徐离陵杀了许多族人,如今他们又来住他同族的屋,不免心中微妙:“这府邸原先是谁住的?他现下如何了?”
徐离陵继续收拾院中杂草,“原先是我住的,现下在割草。”
莺然被逗笑,心中异样散去,同他一起收拾院子,“你从前在这儿住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