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连忙上前:“父亲,阿欢怎么样了?”

卢南星是孟欢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卢适官做得比孟学明高,孟欢还曾担任他的侍读。

卢适表情沉痛地说了这次见面的经过。

卢南星脸色大变:“什么?难道阿欢被这狗贼的金钱利益收买,已经开始攀附他了吗?!岂有此理!”

卢适却下意识摇头:“不可能,孟贤侄不是这样的人。”

人来人往的街道中,他俩静静地对视。

忽然,卢适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我看孟贤侄对王爷如此柔顺,断然不可能啊。难道他是害怕我们担心,故意说这些话,意在安抚我们?”

卢南星立刻赞成地拍手:“阿欢性格和孟叔最像,一定不会屈从王爷的胯.下。再说,阿欢又聪明机警……他此举,一定有什么目的。”

两个人开始沉默地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卢南星突然握住父亲的手:“孟叔叔此次发配凤翔,沿途惨淡,生死未卜。难道阿欢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想假意谄媚于摄政王,待取得了他的宠爱,再效仿行刺君主的美人,把他杀了吗?”

卢适表情也起了变化,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推测最符合孟欢性情大变的原因。

两人站在街道中,神色有种秋色暮气般的悲哀。

半晌,卢南星跺了跺脚,说:“阿欢要是真有这样的念头,那我们再怎么劝恐怕都劝不住了。要不然我给他写一封信,问问他在府中究竟作何打算,父亲你看如何如何?”

卢适闭了闭眼,眼前闪过孟学明发配凤翔须发潦草的模样,没摇头,也没点头。

卢南星忙不迭道:“那我立刻写一封信,让人帮忙递进去。”

水榭里,孟欢伺候完蔺泊舟吃饭,便拎着画具来了这个清凉的地方,随意画画,锻炼自己画山水的能力。

身旁的侍女风枝看着画,语气惊叹:“夫人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