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张虎越是热血沸腾,“那晚我大宗的儿郎们个个顶天立地,没怕过死,没怕过输,都他娘的不要命了往前冲,全是真爷们!王爷只带过这一次兵,但带出来的是最好的兵。”
“果然……”洛峰脸色一变,咬紧牙关,“镇关侯!蛇蝎心肠!”
蔺泊舟抬了下眉:“洛叔早知道不对?”
“实不相瞒,”洛峰说,“京军由我管了几十年,这次王爷挑精壮组成团营去打仗,营里认得我洛峰名字的可不少。镇关侯抢夺功劳,他们敢怒不敢言,即刻来信告诉了我实情。”
他一拳砸在石桥,愤怒不已:“从军最恨出生入死拼来的战功却被偷奸耍滑之辈轻易窃夺,我必定要向陛下进言,为大家争回军功。”
“不能让战死的军士,连唯一的墓碑都被掀翻。”
蔺泊舟面朝着河岸,风吹得发缕微扬。
被夺走功绩的,除了军士,也有他。
“王爷,”洛峰动容,“受苦了。”
蔺泊舟微微一笑,也觉得有些沉重。他下颌转向了河堤一侧,带着病色的眉眼被风吹拂,神色似乎疏阔,却有种缭乱而又平静的苍白感。
“那王爷接下来要怎么办?”洛峰问。
“镇关侯为加官进爵和荣华富贵,不惜战时行党争,诬陷本王造反。陛下心里既然有了疑虑,那本王便去向陛下澄清,仅此而已。”
洛峰神色比方才还要意外,张了张嘴,似乎不甘信:“王爷还要去见陛下?这不是送死吗?”
蔺泊舟发缕再被风吹了起来,笑意清淡。
“此心光明,不畏鉴照。”
官场许多话还是说得漂亮。洛峰摇了摇头,谨慎地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王爷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