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姑无不惊讶地看母亲,道:“娘,他只是个妾,你可是管事嬷嬷,为什么要跪啊?”

蔺泊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徐芳姑“噗通”一声也跪了。

孟欢低着头,眼角汪着泪,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哭,单纯就是有点儿难受吧,穿进一本人生地不熟的书里,不管干点什么都有人管,有人讥笑,当个妾还被人看不起,就是觉得自己废物,就是有点上头就难受哭了。

那徐嬷嬷,也是一直劝:“夫人哭什么呀?夫人有话直说呀,夫人真是个娇贵脾气,奴家任打任骂,可就是见不得夫人哭,你要是生气,你打我的巴掌呀?”

孟欢就:“啊对对对,我就是废物,我就哭。”

明里暗里,还不是说他心理脆弱,听两句骂就哭了。

咋了?许你阴阳怪气,不许我哭?

孟欢也怪无语的,本想静静等情绪沉淀,谁知道眼前突然噼里啪啦跪了一排。

他抬眼,看到几步外的蔺泊舟,接近傍晚,夜色从他背后一路烧来,将林间和屋檐染成昏暗的霞色,他高挑的身影站在阴影中,垂眸阴沉沉地看着他。

谁把他招来了啊!孟欢直接擦干眼泪。

但他眼眶还是红红的,鼻尖也有点儿红,睫毛让眼泪沾的湿湿的,神色残余了几分脆弱,揉红的唇瓣也微微下撇着。

亭子里,蔺泊舟坐下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