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好过呢,这要是嫡母时常盯着敲打庄子里的人,那庄子的人还不敢怠慢,紧着点皮小心伺候的。

可这主家都调任去京城了,即便是因为蔓萝身体原因不能舟车劳顿带她一起离开。

这留下蔓萝一个人在庄子里养胎,就蔓萝那性子,如何能拿捏得住那些老滑头的庄头和下人,这日子久了可就得出问题了。

这女子生产最是凶险,又没有额娘陪在身边,这一个不好,就容易一尸两命了,等消息传过来京城,怕是人都已经匆忙简单的下葬许久了。

郭络罗夫人听着宜妃那明显不痛不痒的话,心中很是不舒服,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蔓蔓被接走了之后,她这心里就一直没有真的放心过。

她是知道女儿的性子的,是个极磨人的,女婿之前也是真的喜欢女儿,才不会嫌她磨人又难照顾,反而将女儿照顾得妥妥当当。

本来未出阁时,她就在担心蔓蔓的性子,以后嫁人是要吃亏的,这要是再碰上给不好相与的婆母,那就真是免不了会吃亏。

好在嫁给了女婿,不止没让女儿吃苦,也护着女儿,反而是把女儿的性子养得比未出阁时还要娇气,这要是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意外变故来得突然。

之后蔓蔓被皇上派人接走了,虽说这是她能为蔓蔓盘算的最好归宿了。

可又担心她这性子不管不顾的发作起来,怕是会惹恼了皇上,皇上可不一定是会像女婿那样娇惯蔓蔓。

美妇人间的愁色是真情流露,宜妃看着就知道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知道她是真的担忧蔓萝独自在庄子养胎。

她这母亲看着端庄优雅,温婉贤惠,可性子却是极要强的,不会轻易的露出脆弱的一面出来,除非心里实在是忍不住一直挂念着。

“不过阿玛如今调任到了京城,也是一件大喜事,母亲也该高兴些才是,这宫里人多眼杂的,让人看见误会了可不好。”

宜妃问到了想要知道的后,便顺势转移了话题,她便是费口舌关心一二,也不见得母亲真的会听进去管用,在宫中养尊处优的,身份地位已经不一样了,宜妃也没有必要在家中那样小心谨慎讨好嫡母了。

“娘娘说的是。”美妇人很快收敛了面上的愁色,又恢复了端庄从容的主母模样。

心中忧愁,但并不愁苦。

此番调任回京,已然是让郭络罗夫人的心病消了一半,这到京城花费的时间下来,算着时间,等他们到京城安置下来,蔓蔓也差不多快要生了。

她本来就是在担心不能在蔓蔓生产时陪着她,光是孕期下来,就不轻松,更别说到了生的时候。

郭络罗夫人待府里安置得差不多便递了牌子,除了是例行要来宜妃这里问安告知,也是在等什么时候能让她见女儿。

在这里陪宜妃寒暄,其实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不过看样子,宜妃这段时间以来,日子怕是也没有那么好过了,否则不会嬉笑间态度隐隐透着一股急躁了,甚至仍旧不忘打听蔓萝的近况,这要是真的过得不错。

哪里会有心思关心蔓萝的状况,毕竟她都认为蔓萝之后的日子是不会比她好过了,自然不会再有多余的心思关心一个失败者过得如何。

只是宜妃没想到的是,担忧是真,只是却和宜妃想的有些出入就是了。

期间乾清宫那边竟是派来了人过来送东西,说是皇上知道宜妃家人进宫探望,特意让人送了一些今年江宁织造进贡上来几匹彩晕锦。

彩晕锦是蜀锦的一种,织纹华贵相映,图案繁复精美,都送来了宜妃这里,宜妃那边的色彩更艳丽些,给郭络罗夫人的则是明暗层次分明更端庄沉稳些的。

宜妃笑容明艳,显然是对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