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尘回忆许久,侧脸面向谢庭安。

“大半年时间。”谢庭安开口,眸色沉稳。

“你们可以去查一下去年的会所失火案,明尘的眼睛就是那时候受了伤,我带他去做过伤情鉴定,应该还有记录。”

两人看向顾明尘的眼睛,不由对视一眼。

一个失明半年的盲人,正常生活恐怕都是大问题,更别提去袭击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

“应该是顾合告诉你们,顾寓被袭击和我有关吧?”顾明尘只是稍一思考,便知道是谁提供的信息。

“你们之前有过交流?”调查人员快速记录信息。

“顾合是我堂伯。”顾明尘挑出两人间的关系。

“我之前代表谢氏,正在收购顾合所在的公司,谈判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他和顾寓,可能对我有些不满。”

顾明尘眼眸微动,似乎想起什么。

“之前在顾家,我听过有长辈斥责顾寓,说他和一些来路不明的人私交过密,其中好像还有些亡命之徒,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几番简单询问后,两位调查员和谢庭安道别后离开,老管家也跟来送离两人,眼中是复杂的情绪。

当天晚上,谢庭安手指在寓言书和刑法间犹豫,许久后,落在了寓言书上。

谢庭安坐在椅子上,给顾明尘讲一个年轻人,偷超市里的货物。

年轻人第一次偷了一瓶汽水,没被店主抓住,于是他隔段时间后,又偷了第二次。

第二次他还是没被店主抓住,第三次年轻人越发大胆,偷了更多东西,但这一次,店主将他堵在了门口。

年轻人怕了,想要赔偿息事宁人,却不曾想店主拿出他三次偷盗的视频证据。

这时候,年轻人才知道。

按律法,在两年内偷盗三次及以上,就会构成盗窃罪,哪怕他偷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块钱,也要坐三年的牢。

他以为的没被抓住,只不过是店主撒的饵,让他一步步付出更大的代价。

故事结束,谢庭安合起书,再看顾明尘,眸色平静的宛如潭水。

“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顾明尘靠着床头,眼眸低了低,即便想不到阿庭是怎么发现的,还是从旁边乖顺的拿出今天一直忍着没碰的盲杖。

谢庭安看着顾明尘打开自己送他的盲杖,手指轻轻碰了碰一处,接着将盲杖展示在自己面前。

“抱歉阿庭,我没保护好你送我的东西。”

顾明尘言语中带着几分难过,谢庭安仔细一看盲杖,看到盲杖第二节上,一道明显的痕迹。

“阿庭,顾寓他之前打了管家爷爷,这两天还一直派人跟踪我。”顾明尘一遍又一遍,摸着盲杖上的痕迹。

“昨天他把我堵在巷子里,他想要打我,打不过我的情况下,拿出了刀。”

谢庭安心中一紧,专注看着顾明尘,几乎没法想象,当时会是怎样惊险的场面。

“盲杖帮我挡了一下,我听到声音,知道他手中有武器,也明白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顾明尘一点点伸手,握住谢庭安的手。

“阿庭,还在顾家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想,人为什么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隐瞒其他人,去跳伞、去蹦极、去速降,甚至没有任何保护的攀岩,我想感知我生命的珍贵,但我的心好像没有一点波动。”

顾明尘握着谢庭安的手,缓缓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但是阿庭,我最近好像知道了。”

谢庭安眼眸轻抬,一只手抵在顾明尘心口,掌心里,是年轻人跃动的心跳。

“阿庭,我不想失去我的生命,我有牵挂,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