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西?洲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说:“别给我剪了。”

朝苳晚都把她的头发梳顺了,“怎么了?”

“不?让你剪了。”

朝苳晚不?理解的看着她,不?是一直想让她帮忙剪吗。

商西?洲酝酿了一下才开口,“心疼。”

“不?想让你用十八岁学会的养家糊口的技能来给我剪头发。”

“没什么……过去多久了,那我还做奶茶呢。”

“不?一样的,你现在是很开心的在开店。”商西?洲用力握她的手,“我有造型师,但?你是朝苳晚……我只是之前监视你的时候,看到你给乔佳诺剪头发,一直嫉妒着,所以才想让你剪。”

她抚摸着朝苳晚的指腹,“不?想让用这个来取悦我。”

朝苳晚轻笑着,她撩起商西?洲的一缕头发,笑着帮她开始修发尾,“都答应你了,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朝苳晚手艺一直在,她修得?细,弄了快一个小?时,修剪后的效果很不?错,朝苳晚正要跟她说,之后她去弄成直发也没问题。

商西?洲突然开口。

“十八岁的晚晚,你会见到光的。”

“啊?”

朝苳晚愣愣的站着,她手中捏着锋利的剪刀,仿佛还能听到快速的“咔咔”声儿。

时空好像在这一刻扭转。

面前是长方形的立体?镜,十八岁的朝苳晚五官并没有这么成熟,眉宇间总有是淡淡的忧愁,她也不?爱笑,总是沉闷着做手头上的事儿。

因为?她小?小?年纪就给人洗头,会被人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老?板人很好,会帮着她解释,说她家里变故,休学了,补贴家用。

但?,她的自尊依旧让她难以抬起头。

肩膀很沉重。

她怕碰到同学,很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不?管是同情还是嘲笑,她就是很难受。

她每天用洗一个头的钱去计算化疗的钱,多久才能攒够一次。

她不?明白为?什么生活给她当?头一棒,总是低着头剪头发,很久很久没有抬头看到过头顶的阳光。

再倒退回到十八岁,那时商西?洲也是二十出口,商西?洲是极度讨厌这些虚伪的祝福,冷漠无?情的观察身边的人,把现实?看得?很透,只觉得?人性极度的恶。

至于上天老?天爷和什么预言,都是虚妄飘渺,是没有能力的产物,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谢谢客人。”朝苳晚说。

她缓了一会儿,看着地上的碎发,“你也会功成名就,成为?大家羡慕的首富,电视财经频道?也会一直吹捧你,你的名字家喻户晓,事业蒸蒸日上。”

商西?洲说:“那我会谈恋爱吗?”

“这个……”

朝苳晚说:“会。”

“多少钱。”

“十八块。”

“涨个价吧,二十一块。”

“嗯?”

“你十八,我二十一。”

朝苳晚拿出手机给她扫码。

商西?洲付款,再上面备注:会再相遇的,朝太?太?。

朝苳晚看着后面仨字,勾唇轻笑。

“你……”

“我可以再送你一个东西?吗?”

“嗯?”商西?洲语速比较快,朝苳晚就让她先说。

商西?洲是先起身去电脑桌后面比较隐秘的地方拿出了一个花瓶出来,里面是各种花。

商西?洲给她叠了玫瑰,拼了乐高,拼了金属的,拼了木质的,就插在瓶子送给她。

“这几天不?在家里,所以没有给你送花。”